路拿

Living behind the moon.
一般不怎么回复评论……对不起。但是都会认真看。

MHA·爆轰/【Elixir】14

6k字的纯过渡章

气氛稍微轻松了些,这章基本只有点点日常(是的这篇文里也能有日常

计划赶不上变化,说好这章上线的人又被推到了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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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愈合的速度比想象中还要更快。等到第二天黄昏时,Bakugou身上最深的一道伤口也已经结痂。彼时他站在窗旁,夕烧的红色余晖穿过密林中的重重松木,落到他身上时只剩下一层薄薄的暖光。靠窗的角落里摆放着一面老旧的全身镜,镜面早已班驳了,但毕竟没有太过阻碍视线。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目光从头顶逡巡至腰下,但无论那突兀的狼耳抑或长长的尾巴都已无迹可寻。

他看上去终于像个真正的人类了——这样的想法使他不禁冷笑出声,但随即镜中的表情又回复到空白。

月圆过后他醒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里都在试图回忆起当晚发生的事情,但记忆的碎片大多落在他无法触及的阴影深处。两天下来,他也只能零星而模糊地记起Todoroki站在囚室栏杆外的样子,月光落了一身,面庞苍白,一双眼睛却有着奇异的光泽。他记起自己朝对方扑去,耳旁的巨响与厚重的血腥味都使头脑一片混乱,神经几乎一根根绷断;他看见爆炸的火星与燃烧的火焰,然后Todoroki握住他的手腕。

他百思不得其解:吸血鬼为什么没有走开?

以他对Todoroki的认识和了解,那家伙从来都不擅长近距离防御与格斗,因此无论是与他起冲突的时候还是在所谓的练习过程中,吸血鬼只会在与他保持距离的前提下牵制他的行动。而不得不近战的结果,就是两天前的早上他所亲眼看见的那些伤口——连吸血鬼也无法使之立刻愈合,以至于最后是由他来扛着那家伙走出地牢的。

如果换作Deku那小子,一定会把这归因于对方的善良,但他可不是Deku那样天真的家伙。当然他必须承认,Todoroki从来都称不上冷酷无情,但这家伙身上的善实在太过暧昧模糊;比起“善”,他更愿意相信那不过是一种骨子里隐藏的天真与理想主义——毕竟Todoroki在过去二十年中几乎不曾真正踏出森林。

想到这里,他突然担心起了接下来的行程。

第三天清晨,Todoroki回来的时候除了一身血的味道,还带了一个小布包。进门前他象征性地敲了敲门,随后便步入房间,径直将布包扔在了Bakugou面前。Bakugou那个时候刚从睡梦中转醒,很容易因为任何一个他看不顺眼的举动而大发脾气,他骂骂咧咧地拆开了布包,在认清其中内容时却顿时噤了声,就像被人从头浇了一盆冰水似的彻底清醒过来。

——在那里面的是一套深灰色军官制服,以及配套的斗篷。它们几乎都是崭新的。那样式他很熟悉,是地方防卫军龙骑兵的制服,从肩章上来看它曾经应属于一名上尉。

Bakugou打量了一下衣服的尺寸,在脑海里快速搜索了一下,终于调出一张硬朗精悍的脸来。那其实是个受人尊敬的上尉。

“……怎么回事?”

“森林边上围满了这样的家伙,我找了其中一个做晚餐。”Todoroki耸耸肩,“唔,专门找了个身型和你差不多的,之前在你的房间里见到过类似的制服。还是我记错了?”

Bakugou闻言沉默了,伸手拿起那身军服,看着它的眼神就像看着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什么。那上尉出了什么事情他已经清楚了,他本以为自己或许会感到一丝抱歉或者愧疚,然而却没有。他的心绪现在不过一口五味杂陈的大煮锅,他难以分辨蒸煮其中的究竟都是些什么,于是他选择“嘭”地一声盖上煮锅的盖子。

好一会后他才又冷冷开口:“我以为你这家伙不吸人血。”

“我没那么高尚,”Todoroki听上去无动于衷,声音里甚至有一丝不耐烦,“很早之前就告诉你了,不喝血会让我虚弱。考虑到接下来的行程,养精蓄锐才是明智的选择。还是说,你打算用自己的血来喂我?”

听到这句话后他抬头瞥了Todoroki一眼。“我也没那么高尚。”他说。

于是Todoroki转过身,朝门口走去。“别指望你现在那身衣服能进王都,军官的身份对你有好处。反正如果不发生这些事情,你迟早也会穿上一模一样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推开房间门,这时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头来:

“对了,那家伙的马我拴在了门口。”

Bakugou盯着重新关上的房门,心里想,什么贵族,这他妈的和土匪有什么区别?

 

是夜,他策马离开了森林深处那幢古旧的宅邸,却没有朝南部的城里前进,因为那里聚集了大量卫兵。他暂时留在了森林里,一路向西飞驰。

Alissa留了下来。尽管Todoroki提议也可以用棺材装着她一路拉去王都,总会有方法骗过沿途的卫兵,但仍遭到了她的拒绝。年轻的姑娘以父亲仍在这座小城为由,宁愿留下去照顾那曾属于B男爵的豪宅,尽管她知道Todoroki可能永远也不会再回到那里了。临走时她同他们道别,Bakugou看了看她,突然感到这姑娘恐怕就算身为吸血鬼,也很可能活不了太久。但他没把这想法告诉Todoroki,因为后者不可能认识不到这一点。Todoroki把曾经Midoriya骑过的那匹马留给了她。

剩下能用的马只有从那个倒霉的上尉那儿牵来的那匹,同时也是为了掩人耳目,吸血鬼决定在到达沿途最近的一座贸易城市前都保持蝙蝠的模样。于是红白色蝙蝠便大摇大摆地钻进他的斗篷里,爪子紧紧揪着他的衣领。Bakugou一时间真希望它会被夜里迎面的烈风刮走,但心里知道这不过毫无益处的小孩儿脾气,终归还是只扬起马鞭,朝着月夜下的林中驶去。

森林位于北部边境,又极为辽阔广袤,常人一般不会选择经森林由他们之前所在的小城蒙德去往北境的贸易城市汉德尔,但如果对森林足够熟悉,这无疑是一条捷径。通常来说,从蒙德到汉德尔哪怕马不停蹄地赶路也需要十日,但他们只用了六天。这将是他们第一个真正停下做些休整的城市。在进城前Bakugou终于换上吸血鬼“送来”的那身军服,在初降的夜幕的掩护下拐上森林外的大路,随着一批刚从北部邻国回来的商队进了城里。

汉德尔并未完全躲开黑死病的魔爪,但此时正值入冬时节,北部极寒的天气在很大程度上遏制了瘟疫的传播,因此城中商业活动仍在正常进行,市民至少在这个冬天里能维持稳定正常的生活。Bakugou在城中随意选了间旅店落脚,在这里他们得为将来做许多准备——把吸血鬼的外貌收拾得像个正常人是在他看来的当务之急,毕竟这家伙穿着打扮都像个上世纪的幽灵,而Todoroki对这点当然没有自知之明。

天亮之后他叫来旅店内的侍应,问了下城里的情况,并佯装不经意地谈起关于几公里以外蒙德所发现的“狼人”。所幸汉德尔市内天生乐观而务实的商人们对那个传闻并不怎么在意,很多人理所当然地把它当作了教会玩的把戏。“哪儿有大灾,教会就声称哪儿有魔鬼,先生。”那个侍应这么说,“但在汉德尔,魔鬼也为了钱而替人推磨。”

这样的消息使他放心了些,便要求侍应去找来一个理发匠。尽管眼下他们最需要的其实是裁缝,但必须先解决吸血鬼那奇异发色的问题。于是当天中午便来了个带着一身理发工具的小矮个儿,有着红红的鼻头和卷曲到夸张的淡褐色头发,一对眼睛看上去有些滑稽。小矮个儿问了声好后便围着Bakugou团团转起来,眯着眼睛,仿佛用艺术家的眼光打量他的一头金发。

“是该修理了,我的先生,是该修理了,”理发匠口中念念有词,“您的头发,哎——恕我直言,颜色漂亮,可是太尖锐了,太刺人了,您看见那些锋利的角了吗?那些是不详的角。要使它柔和点儿……”

“闭嘴!再多嘴一句就把你从窗户里扔出去。”Bakugou粗暴地打断了他,“停止盯着我的头发看。我要你做的是假发。”

“假发?”理发匠抬了抬眉毛,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哦是的,当然,连城里的法官也在我这儿做假发……雪白的,有着您从未见过的美妙弧度,扑上邻国进口来的香粉……”

Bakugou本应该再次打断他,但听着这小矮个儿的描述,他却不由自主想象起Todoroki戴着法官们那种及肩白色假发的样子,竟莫名觉得有些好笑。然而还没等他从这遐想中抽开身来,躲在他后脑上的蝙蝠便像是明白他心中所想似的,突然发出了不满的“吱吱”声。

听见这声响的理发匠顿时瞪大了眼睛:“天啊,先生!……您身上有耗子?”

“——啊啊?!是你耳朵有问题吧!”

“请您原谅……”

他“啧”了一声,心想等下再找那个混蛋算账。“不是那样的假发,”他不耐烦地说,“他……我要的是红的。直发。”

“红的,先生?”

他垂下眼睑,瞥了眼一脸疑惑的理发匠,突然伸手摸向自己的后脑勺——红白色的蝙蝠正挂在那里,揪得他头皮生疼——抓住那只蝙蝠,然后迅速拔下一撮后者左半边的毛。

房间里顿时又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吱——”。

于是他解气似的抬起了嘴角,无视理发匠瞪圆了的眼睛,伸手给对方看自己拔下的那撮毛:“喏,这样的红色。”

理发匠低头看了看他的掌心,又不可思议地抬脸盯着他,定了定神,才又道:“……倒认识一个红发的姑娘,发色与这个相近,但她不一定愿意卖……”

然而他话音未落,Bakugou便又拿出一枚金币。“这样够吗?”他冷冷问道,“要是不够,再加也可以。假发送来后我会自己修剪,但愿她头发足够长。”

三日后裁缝来过了,假发也赶制了出来,那发色确乎同Todoroki的左半边一模一样。Bakugou拒绝了理发匠的毛遂自荐,仍执意由他来亲自修理那假发,毕竟不能让常人太过靠近Todoroki,否则太容易被察觉出端倪。但吸血鬼由于三天前被他二话不说拔了头发——确切地说,是蝙蝠毛——对他手中的剪刀似乎有着十足的戒备心。

“只要你这混蛋乖乖别动,”Bakugou轻蔑道,“最后结果一定好过你现在这头鸡窝。”

Todoroki即便心怀不满,但理发确实远在他能力范围之外,相比之下,在镜前闭眼坐着不动总是容易做到的。由于先前见过裁缝,他用来遮挡右眼的黑色眼罩仍然戴着,只有帽子取了下来;Bakugou便直接把发网扣在眼罩袋子上面,这样也能避免眼罩意外掉落。

修剪那头深红的发时,他的目光时不时扫过镜面,便能一下瞧见Todoroki那只半阖的绿色的左眼,以及那大片的烫伤疤痕。吸血鬼的面庞本就缺乏血色,在掩盖了银白的右半边后,Todoroki的红发与疤痕便显得更加突兀惹眼。尤其是那块疤痕处凹凸不平的皮肤,泛着病态的不均的红,凑近看几乎有些怵目惊心。Bakugou能理解Todoroki为什么选择掩盖自己的白发,毕竟他的母亲就是因为这头罕见的白发而被当作魔女烧死的;但他不能理解Todoroki为什么选择露出左眼。在他的印象里,这半人半鬼的家伙对身为人类的母亲有深厚的依恋之情,对作为吸血鬼的父亲却厌恶到甚至不屑于提及。他本以为Todoroki会更愿意挡住属于父亲的左眼,连同那片伤痕。

而在相处了这么一个多月后,他还清楚地明白一个事实:Todoroki大部分时间里是沉默寡言的。很多事情如果他不问,那么或许便要永远搁置在迷雾里。

于是他剪着剪着,漫不经心地兀自开口了:“为什么不遮左边?”

但同时他却想,干嘛非得知道这家伙的事情不可呢?

Todoroki闻言抬起了那只绿色的左眼,它此刻也盯视着镜子,仿佛在用目光触摸眼周的疤痕。

“……你觉得这张脸狰狞吗?”吸血鬼却答非所问,“还是丑陋?”

Bakugou闻言又一次看向镜子。无论如何,没有人会真的用丑陋来形容这张脸。但它瞧上去确实是奇妙的:失去了右半边的Todoroki相当于失去了外貌上的全部柔和。继承于母亲的银白的发与灰黑的眼看上去是温和柔软的,仿佛有属于人类的体温与心跳;而继承于父亲的红发绿眼却反而冰冷、苍白,带着难以言说的戾气与狠意,甚至显出几分不怒自威的肃穆。

他没有立即答话。他的脾气不允许他说“这不是丑陋”,但也不允许他说谎。于是他沉默着,直到Todoroki又一次开口:“那就是我想要的。”

“别那么该死地自恋,”这回他终于立即反击,“你以为谁会真的在意你这家伙的脸吗?”

但他的目光却迟迟未从镜面上挪开。

 

Bakugou原本以为一个在森林里度过了前半段人生的家伙不会那么容易融入真正的人类社会,然而在汉德尔停留的一周里他发现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Todoroki除了对正常物价没什么把握,因而有挥金如土之嫌之外,在与人交往的过程中大多表现得很正常。尽管人类的食物他有许多没有尝试过,连对小酒馆里的廉价啤酒也很好奇,但这些孩子般的心情毕竟不太会表现在脸上——Bakugou必须承认,只露出左半张脸或许是正确的选择——换上眼下时兴的常礼服后,无论走到哪里他都会被认作贵族,王都来的老爷,而对人们那点头哈腰的态度他也应付得十分从容。

离开汉德尔的前一天夜里他们在旅店楼下的酒馆里,Todoroki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把店内所有种类的酒都叫了一遍,Bakugou望着整整一桌子大大小小的酒杯,在Todoroki用一串铜币打发了侍应后,才几天来第一次问他:

“你从什么鬼地方学来这些东西?”

Todoroki偏过头,绿色的眼睛看了他几秒,接着便很快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

“小说。”吸血鬼简短地给出了答案。

Bakugou一时间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啊?”

“小说。”Todoroki又重复了一遍,挑了一只酒杯送到嘴边,然后接着说,“母亲在森林里没有别的消遣,只能靠读书打发时间。小时候,父亲曾因此买下一个书商所有的书,找了个房间堆着。那些书母亲其实没有读多少。在她离开森林之后,全由我来读了。”

Bakugou听他说着,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从满桌的酒里拿起那最大的啤酒杯子。

“那是我想尝的。”吸血鬼轻声说。

“吵死了!你那么有钱不会自己再买一杯吗!”

Todoroki于是不说话了。

Bakugou仰头往喉咙里灌下一大口啤酒——初冬的天里,它几乎是冰凉的——然后才又没好气道:“上帝才知道为什么一个吸人血的怪物这么有钱——哦,反正你爹有好几百年来堆他的金山银山……哈!这里的傻瓜都以为你这家伙是王都的贵族,惶恐得要死。”

“……但确实是贵族。”

“贵族?哪个世纪的?”金发青年嘲讽地勾起嘴角,酒精使他的情绪高涨了一些,“上个王朝的名单里或许有你的姓氏?”

“这个王朝的也有。”Todoroki平静道,“不然我何以有把握能在这种时候进入王都?”

“我他妈正想问你。人人都说奥尔斯特封城,就算是战时的敌军恐怕也打不进去。你真以为自己那点钱能收买卫兵?”

“你或许理解力有些问题。”吸血鬼冷冷回击,“我根本不需要用钱收买他们,Todoroki的家徽甚至能让王宫为我开门。吸血鬼你或许迄今为止只见过我一个,那是因为他们大多隐匿在王都。人类的王室难道对此一无所知?王都城郊堆积干尸,每年掩人耳目地处理,你以为这是为什么?”

Bakugou也分毫不让:“那你急着把老子带回你们吸血鬼的大本营,又是为什么?”

“吸血鬼有能帮助你的药。”

“该死的吸血鬼有能让狼人变回人的药?”

“不,”Todoroki皱了眉,“吸血鬼有能实现一切的药。”

Bakugou闻言放下酒杯,盯着Todoroki的眼睛看了会儿,察觉到对方似乎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短暂的沉吟后他又开口了,却换了个话题:

“——奥尔斯特既然无限期戒(这也能和谐?)严且封城,就算你有能力进去,出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这回Todoroki很快听出了他的意思:“你想去哪儿?”

“洛图斯。”Bakugou用指节敲了敲木制桌面,“第一商都与整个王国的交通枢纽,远没有奥尔斯特守卫森严。而且无论对王室还是教会而言,很大程度上都是法外之地。身份无关紧要,用钱你可以买到任何东西。我需要那里的情报。”

Todoroki闻言后微微眯起了眼睛。

“……呣。”吸血鬼哼了一声,仰头将杯中的酒饮尽了。Todoroki没有询问他要在洛图斯得到关于什么的情报,但Bakugou知道,这个人对此是清楚的,毕竟可能性只有那唯一的一样——

Deku曾用来诅咒他的那本书。

但就算吸血鬼们真如Todoroki所说,拥有能够实现一切的药,而且——出于任何莫名其妙的原因——竟然脑子生锈愿意将它让给一个狼人,Bakugou也不可能任由自己全然听从吸血鬼的安排而受制于人,这是明摆着的事情。

他见吸血鬼迟迟不开口,便也懒得紧逼,毕竟他的去向不需要经过任何人的批准,Todoroki在这点上应当有自知之明。

只是他所在意的,还有另一件事。

“喂,”于是他又一次沉声开口,“把我变回人类,是不是Deku那小子要求你——”

“半吸血鬼和半狼人,”然而Todoroki却生硬地打断了他,“究竟谁酒量更大,我倒是挺有兴趣。你若是今晚喝过我,那明天太阳升起后,要去哪里随你的便。在洛图斯你或许能感到宾至如归,不过……”

说到这里,Todoroki的嘴角勾起难以察觉的弧度。Bakugou一时难以判断这笑究竟是饶有兴致,还是冷漠的嘲讽。

“不过听好了:不管你在洛图斯打听到什么,最后你都会去奥尔斯特找我的,狼人。”





tbc

大纲里本来没这一章,是想直接把地图跳去洛图斯的

不过想表现一下这两个人关系上的缓和

下章开始他们要短暂地分开行动

唉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谈恋爱啊,妈妈好焦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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