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拿

Living behind the moon.
一般不怎么回复评论……对不起。但是都会认真看。

We Could Fail Again - Spiritual Front

灵能/【The Rise of the Shadows】02-03(上)

每一次都不能漏掉的注意:个人爽文,OOC注意,后期有角色崩坏,箭头混乱,道德底线低,私设如山,请三思而后看,不适请点×,不打tag,拒绝聊人生。

(*在第一章那里补了人物关系图,今后就不标cp了)




那之后他可能还弹了另外一些曲子,但我得承认自己没有真的在听。花泽辉气试图叫我再喝一些,我拒绝了,困意已经堆积到了令人想吐的地步,更何况这里头还他妈这么暗,我甚至觉得自己能够马上倒在地板上睡着。

不知隔了多久后影山律从钢琴那儿回来,花泽辉气站起身朝我说了什么,跟着就揽过他肩膀,两人一齐消失了。我不知道他们是去了地面上,还是只走到了酒吧的另一头,但明显他们有什么事要讲而不愿意让我听见。我不介意被人晾在一旁,我真他妈不介意,我介意的是花泽辉气究竟什么时候回来,因为我相信只要自己睡在那里那家伙就能自己拍拍屁股走掉,他真的干得出来这样的事。

他们走后我可能一个人盯着杯子看了有将近一刻钟,目光在困倦中发直,为了驱赶困意我拼命想自己今天内做过的事情,然后才反应过来昨晚这时候我还在大巴上,我来沃尔泽刚刚一天,身上只有一点钱,对未来没任何安排,还在酒吧里听影山律弹了挺久钢琴,那个影山律,而如果有人在事前对我说:“某个晚上你会花上起码半小时听影山律弹钢琴”,我一定会觉得这人是个他妈的神经病。生活总是爱开些狗屁玩笑。

一刻钟过去后有人从身后拍我的肩膀,我转过头去,看见的却不是花泽辉气或者影山律的一张臭脸。取而代之,那是个姑娘,头发可能是深棕色,也可能同我一样是红色,我看不太清,灯光实在太暗了。她五官还不错,挤在一起倒微妙地显得有些滑稽,厚厚的嘴唇下打了个唇钉,看着一副很机灵的样子。我对看着聪明的姑娘都还挺有好感,就没轰她走,只垂眼看她,等她开口说话。

“嗨,”她说话了,“只剩你一个人?请我喝杯酒好吗?”

我没有回答第一个问题,她想必是看见了我对面花泽辉气留下的杯子,而对第二个问题我说:“遗憾,我身上没钱。”

我以为她会露出失望的表情,结果她没有。“噢,”她说道,“那我请你怎么样?来聊聊天吧。”

我打了个哈欠,但不是故意的,我实在太困倦。如果我没有这么困倦,我会很乐意陪她聊聊天的。

“不了,”我含糊不清地说,“我差不多得走了。”

“唔。你有住处吗?”

她问得我有些烦了,我抬起头看向她,心里知道她是打算找个人过夜的,然而真不巧。视线越过她,我看见了正从另一头走来的花泽辉气,影山律有没有跟着我倒是不知道。于是我耸耸肩,巴望着她快些走:“你找别人吧。”我可不想见花泽辉气撞着这场面,那绝不是什么好事。

然而她没有转身走开,这令我绝望。她不依不饶:“你不会连个住处也没有吧?我那儿倒——”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花泽辉气戏谑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

“哦不,亲爱的,他有住处。”

我翻了个白眼。花泽辉气明显没见着这个,他绕过那姑娘走到我身旁,弯腰作势要搀我起来,被我抬起手臂制止了。于是他又转过头去,我不用看都知道他正摆出什么样的笑容。

“他和我一起,”金发小子语调轻快,“你能走开吗?”

于是她的眼睛就瞪得跟铜铃一样大,她用它看看我,又看看花泽辉气,脸上缓慢蒙上一层尴尬又恼怒的神情。说真的我真他妈烦死花泽辉气的这类玩笑,但偶尔真不得不承认它们的效果总是好的,因此他才乐此不疲。

姑娘像是被冒犯了一般地迅速转过身就要离开,才走一步就险些撞上迎面而来的影山律,我不知道她对影山律做出了什么表情,只听见他冷淡又嫌恶地说了一句:

“——不,他们两个同我没有关系。”

花泽辉气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我下巴搁在椅背上,皱着眉在心里讽刺:这还真是好笑极了。

 

03

影山律在酒吧门口同我们分别。回去的路上花泽辉气问我怎么看他,我本打算直言回答不喜欢他,哪怕他钢琴弹得再好,可转念一想这样恰巧符合了花泽辉气预言的前半部分,因此只说“他身上的气氛使我难受”。花泽辉气对此也没惊讶,只问我要不要听他的意见,我没做出什么反应,他总归都是要讲的。

“这是一个能把自己逼到上吊的人,”金发小子说,“因此你别惊讶他好像做什么事都太用力。”

他的话着实令我莫名其妙,夜里风太凉了,吹得我头疼,我认为他不过是在故弄玄虚。我在风里缩起了肩膀,然后说:“你现在好像挺喜欢他。”

这句话出口后,花泽辉气半天没吭声。他可能是默认了,也可能是在思考,虽然我不知道喜不喜欢一个人究竟有什么好思考的。而到最后他也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突然没头没尾地说:

“律帮了你一个忙,你得找机会谢他。”

我发出一声冷哼。我厌烦故作神秘,不想再去问他那是什么忙了。

 

然而答案却揭晓得很快。我以为自己从那以后一段时间内不会再见到影山律,却没想到我同他的第二次见面就在不过短短两天以后。花泽辉气声称自己那一天全天有课,给了我一个地铁站的名字,叫我下午三点去那里找影山律,后者会在站内等我。“我告诉他你玩乐队,”花泽辉气说,“他说卡斯帕先生正好想找个晚上在酒吧驻唱的。”而至于究竟为什么是由影山律向那胡子引荐我而不是花泽辉气,这点他没有解释。

当天早上我醒来时还迷迷糊糊思索了一下自己究竟要不要去赴约,但清醒后便意识到自己其实没有选择的余地。花泽辉气说得不错,我带来的那点钱总会花光,而我年龄不够,身上没有任何证件,不可能在这里找到一份正经差事。我应该去,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影山律要帮我这个忙,然后我还想,我的吉他在家里,而且简直没有可能去把它取过来。

下午我到了那个地铁站,那里距离花泽辉气的住处不过三站路。我没有表,车站里的时钟示意我早了五分钟,而列车停下前我似乎没有在站台上看见影山律,他或许还没来。下车后我朝站台中央走,那里有一个小小的报刊亭,窗口却是关闭的,旁边一溜老旧又脏兮兮的自动贩卖机。我正打算去看看那自动贩卖机里都是什么玩意儿,绕过报刊亭的时候却突然在它背后的长椅上看见了一个人。

那是影山律。他居然已经到了。

影山律今天就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套头衫,较宽松的休闲裤,我发现自己有些庆幸他没有再穿一身黑,这使他身上那奇怪的气氛缓和些了。这时他侧过脸,也看见了我,于是便站起身朝我走来。

他走过来的时间里我一直想该怎么打招呼,思索无果后我打算跳过这个环节,直接开口问:

“我们去哪?”

他经过我时没有停下来,只看了我一眼:“卡斯帕先生说你嗓音不错,他得再听你唱一次。”然后便往地铁口走,我转身跟了上去。

“辉说那里需要一个驻唱的。”我说。

“不算是,”影山律头也没回地接道,“只是需要服务生,能没事弹弹琴唱唱歌更好。”

虽然没有直说,但我仿佛听出他话语背后“省得每次都让我弹钢琴”的意思。于是我便没有再接话,跟在他身后上了出站的台阶,等到了地面才发现这个站口离酒吧不过只隔一条街,是我和花泽辉气曾经过的路。

通常而言我不是什么沉默寡言的人,不过我怀疑不管谁到了影山律面前——只要你同他不熟——都会变得沉默寡言。这人身上那奇怪的氛围再次朝我侵袭而来,而直到跟着他走了一段后我才终于反应过来,那是一种莫名的低压和紧绷感,就像花泽辉气那时所说的,好像他仅仅连保持沉默都画上了很大力气,每一寸神经和每一块肌肉都绷得死紧。

这样的人活在世上不会累吗?我在心里嘀咕。光是走在他旁边我都要累死了。

最后我们终于站在了那扇嵌在墙里的木门前。酒吧此时应该还没营业,但影山律仍然轻车熟路地推门走下去。门开着。那里面昏暗依旧,只有吧台和走廊尽头的钢琴那儿开了灯,刚进来我便看见胡子坐在吧台,就着不太亮的灯读报纸,报纸还是昨天的。直到听见我们走近了,他才从报纸背后抬起头来,睁着一双有些浑浊的棕色眼睛,看看我又看看影山律,这才将报纸折好了放在一边,问影山律:

“今天是工作日,你不用去学校?”

“今天校庆,”影山律不咸不淡地答道。

胡子似乎挺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转向我:“你叫什么,孩子?”

听见他问话的一瞬间不由自主地想要讲一个假名字,可我并没有准备过什么假名,更何况影山律认得我。因此我犹豫了会儿,还是说:“铃木将。”

“律说你在找一份工作。”胡子看着我说。

影山律插嘴道:“辉说的。”

我撇撇嘴。“我没这么对辉说过,”我道,“不过我确实需要。”

说完这句后我有些担心,也许胡子会问我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到这儿来等等一系列破事,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幸他什么也没问,他低头抓了抓脑袋,然后一只手指指向走廊尽头的钢琴:

“上次那支歌,你再唱一次?”

我点点头,又去看影山律,想知道这回是不是仍由他伴奏。

然而这时胡子又说:“不过总感觉上回缺了点什么,只有钢琴的话。”

“缺小提琴。”

我和影山律异口同声,这回他总算斜过眼来看我了。

“……我会拉小提琴,”影山律说,“你能弹钢琴吗?”

“算吧,”我回答道,实际上自己也拿不准。我们这辈也许人人都在童年时被逼着学过那么一两件乐器,我的钢琴也是在那时被迫学会的,但我已经起码两年没碰过琴键,全部的热情都在后来花在吉他上了。

胡子满意地点点头,从背心里掏出一串钥匙扔给了影山律。影山律接过钥匙后便朝走廊尽头走去,也没确认是其中哪一把用得着;我在原地愣了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去追上影山律。他在走廊尽头、钢琴背后的一扇门前停下——那扇门被海报和各式小广告贴满了,同满墙壁其他的海报与小广告混在一起,险些都要失去作为门的模样——熟练地找出其中一把钥匙开了锁,再按亮里面的顶灯——那灯就像一台怎么也点不然的老旧引擎——然后我才看清,那不大的房间里堆了许多乐器。小提琴、大提琴、萨克斯风、小号等等,吉他也有。

我站在门口吹了声口哨以表惊讶,问:“这些都是那个胡子的?”

彼时影山律正蹲在小提琴旁边,他打开琴盒,把琴取出来试了试,像是在确认它仍然好用。然后他说:“我们都叫他卡斯帕先生。”

“卡斯帕先生,”我鹦鹉学舌地念了一遍,“那么他实际上是个音乐家咯?”

 “不,他什么也不会,”影山律回答,“他喜欢音乐和乐器,因此买了很多,但他什么也不会。正因如此我们才叫他卡斯帕先生。”他又把琴放下了。

“Rat Krespel?(*)”我笑了。

“Rat Krespel,”影山律转过身来,挺神奇地看了我一眼,“你居然知道这个?”

我问:“你居然会这么多种乐器?”

影山律皱了皱眉。“……每个家庭都会要求孩子学乐器,”但他还是开口解释了,“我学小提琴,而我兄长学钢琴。但他不是很擅长……钢琴很贵,所以后来我就一起学了。”

说完后他拿着小提琴走来门口,我接过钥匙替他锁了门。

 

演奏之前我花了好长时间和他对谱子,当然,我曾用吉他弹过这支歌,但从来不是钢琴。前奏开始不多久时我甚至一连错了好几个拍,便有些心虚地侧眼去看影山律,但他似乎一点也没受我影响。影山律看样子确实最开始是学小提琴的。演奏时他只低垂着眼睛,眉目柔和,嘴角放松,他看上去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温柔而深沉,我不知道他自己是否清楚这点。

前奏结束,他停下动作,于是只剩钢琴琴键按下的声音。我看着那双低垂的黑眼睛朝我转来。

May this be the last night in this south

The last night with the wine and immortal fascination

The world ignore the cruel delight of ourvice

And the useless common god who delivered usto wait

他又活动手臂,阖上眼睛,小提琴的声音再次涓涓流出。我终于不再弹错音符了。

What’s the meaning of talking about conviction now

We’ll never be close, so close together now

What’s the meaning of talking about protection now

We’ll never be close, so close together now

唱的时候,一种奇怪的感受缓缓升了起来,轻薄柔软,不可捉摸而又晦暗,甚至感觉不出它究竟来源哪里;就好像它一直在什么地方静悄悄地蛰伏着,等待着,而突然有什么东西照亮了它,温暖了它,于是它被唤醒了,游走起来,过程却并不激烈,不带尖锐,反倒像是流血那样;像流血那样,汩汩地、缓慢地、温热地。

我意识到自己克制不住地要去看影山律,明明已经不再心虚自己可能弹错了。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非得看他,这实在很奇怪,就跟我觉得站在身旁的人已经不是他了一样。我难以把眼前这个歪过头垂着眼、一心拉着小提琴的影山律同任何一个我曾见过的影山律联系起来,不光是在树荫下的那副阴沉模样,甚至包括前两天晚上那个弹琴的他。他的演奏好像在像我传达一种声音:这个人明白。

……可是明白什么呢?他明白什么?还是我希望——我想要他明白什么?

I don't know how to askyou anything that doesn't regard us

I don'tknow how to ask you anything

“声音还可以再低一点儿。”胡子突然轻声说。

影山律双目睁开一条细缝,又看了我一眼。

What remains of love when we know we can destroy ourselves

What remains of us when we know we can destroy ourselves

What remains of love when we know we can destroy ourselves

What remains of us when we know we can destroy ourselves

结束后胡子一个人朝我们鼓起了掌。我的手指还留在琴键上,不知怎的感到有些茫然,我可能在想自己不过弹个钢琴,还弹得不好,但又我觉得自己这回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唱得更好,而以前我都只和着自己的吉他唱。我不由自主地又抬头去看影山律,却其实不清楚是否该说些什么,而影山律迎上我的目光,轻声说了一句:

“你唱得很好。”




tbc.

(*) Rat Krespel: 

人物原型出自霍夫曼《谢拉皮翁兄弟》中的《RatKrespel》,Krespel热爱音乐但脑回路清奇(并且毫无音乐天赋),为了知道乐器究竟为什么能发出美妙的声音而每演奏一次过后就要拆掉乐器,的梗(。)

前奏里那段问了好几个基友到底是什么乐器,大多觉得是小提琴,我也觉得是小提琴,虽然仍然不太确定……由于写好不太好改,如果不是小提琴,那么也请当它是小提琴(n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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