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拿

Living behind the moon.
一般不怎么回复评论……对不起。但是都会认真看。

MHA·爆轰/【Elixir】Epilogue

一共也没多少字数(我特别不擅长写这种类似后记的东西orz

这下总算是全部完结了



Epilogue

一艘小船行航于亚历山德拉港旁漆黑的海上。这是一个晴朗的夜晚,圆月高悬于深蓝天鹅绒似的天空,千百颗星辰如同镶嵌其上的宝石,黑色大理石般的海面上倒映着整个闪耀的银河。瘟疫褪去不过刚刚半年,亚历山德拉城内仍一片死寂,然而大海对此向来是置身事外的,它广袤无垠,且从不分享人类的悲欢喜怒,仅仅漠然存在于那里,沉默、高贵而无情。

此刻的海上仅此一叶小舟,远方的灯塔指引着它,它却并不往那儿去。它漫无目的,方向不明;船上坐着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人有着半红半白的发,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像被镀了一层银,他手臂搭载船沿,双眼直盯着海面上的月与星辰;而另一个则一头金发,赤红的双眼在夜里荧荧发亮,这双眼睛此刻到底正看着什么——海面抑或他眼前的人——谁也说不清楚。他们中没人去碰那船桨,平静的波浪会将小船带去随便什么地方,他们对此似乎毫不在乎。

“一直这么漂下去,明天早上我们会在哪儿?”其中一个问另一个,“世界尽头吗?”

而另一个回答:“不,地球是圆的,你这个呆子。”

他们在不久前的另一个夜里来到亚历山德拉。彼时百废待兴的城中只有最大的那家旅店仍在营业,他们便就下榻在那里。那个金发红眼的年轻人看上去比这城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更加健康,甚至是坚不可摧;可与之同行的那个红发青年却面色惨白,右眼用眼罩遮挡了,只露出绿的左眼与大片疤痕,但正是它们使他看上去少了几分病态。红发的人只在黄昏后出现,他的同伴解释他得了什么不能承受日照的病。亚历山德拉的人们对此习以为常:总有那些似乎本该送进疗养院的内陆人来到这里,为了真正看一眼大海,然后死去。

“……确实,尽头与死都不复存在。”伏在船沿的人侧过身来,他往日戴的眼罩摘下了,露出灰黑的眸子,而此刻那一黑一绿的双眼里都只映着同一个人,“我们需要考虑的,只有生而已。”

另一个人对此却不置一词。小船在透明的海面上继续前行着,撞碎了大片的星光与月光。

月光碎片透过叶片的罅隙,落在了正穿过树下的人身上。那是一个黑发的年轻士兵,刚刚结束自己的巡逻任务,朝小城里的闹市区走去。蒙德的宵禁上周才刚刚取消,于是在闹市区苟延残喘的小酒馆们才终于又重新活了过来,尽管现在仍显得有些虚弱可怜,但聊胜于无。他的朋友们此刻想必正聚在那儿,在等他到达的过程中就已经喝的上了头。

他知道自己最好快些过去,但路上撞见的明月却使他放缓了脚步。那之后的每次月圆他总不可避免地要想起一些事与一些人,那些事已经成了传说,而那些人杳无音信——直到这时,他还不知道一封来自亚历山德拉的信件已经躺在他的邮筒内——他抬头望着那圆月,像是想要对它说些什么似的动了动嘴唇。

然而这时,从不远处小酒馆晃出来的其他士兵们却发现了他。他们冲他喊“发什么呆啊,Sero!”,一刻不离手的酒杯与酒瓶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嘭!”

红发姑娘闻声后埋怨地看向同桌的黄发小子,因为后者老是把她的杯子碟子碰得叮叮咣咣。“Kaminari,你个傻蛋,”于是她叫起来,“要是碰坏了它们,可是要赔钱的。而且我看,你从王都回来根本一无所获吧?”

而黄发的家伙也极度委屈地嚷嚷起来:“干什么!能从那鬼地方平安回来就是我最大的收获。我的天啊Nasta,你简直不知道我在那里都经历了什么……”

“你老这么乱喊,但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一次也没听你讲!”

“行啦,Nasta,行啦。”旁边的一个红发年轻人笑嘻嘻地打断了对话,开始安抚姑娘,“你知道这白痴脸,就喜欢夸大其词。”

“别以为你就比他好到哪儿去!走之前信誓旦旦说一定能找到那东西,最后不光双手空空地回来,连那半狼都跟丢了。族长的脸色你看到了吧?要不是我——”

但她的话到这儿又被打断了,因为黄发小子突然嚎叫起来。“哎,洛图斯!”他抬高了声音,就跟要唱歌儿似的,“多好的地方!永远永远也不会缺少酒与火……Nasta,为什么不把炉子烧得再旺一点儿?”

“可是已经开春了呀,你这傻瓜!”

红发姑娘一边骂着,但终究还是从椅子上跳起来,去往那壁炉里加了一点儿柴。

炉火变得更旺了,照亮了地面上用粉笔画出的图案。它看上去像个魔法阵,却实在有些太过粗糙,只呈现出大致的轮廓。一个褐发女孩儿正坐在那阵中央,膝上摊着一本发黄的书,口中念念有词。等她终于念完那一大串意义不明的词句后,她才猛地抬头,朝四周环视着。

“哎,Deku,”她扬声问道,“你还在那儿吗?”

“在呢。”一个声音回答她。

“在哪儿?”

“就在壁炉旁。就在你面前啊。”

姑娘闻言后露出沮丧的神情。“这不还是失败了嘛!我以为换个咒语就能解决问题……我什么时候才能看见你呀?”

“没事的。”那个轻柔而温和的声音安慰她道,“没事的。再试试就会好。你现在不都能一直听见我的声音了吗?”

“那倒是,可总归想见一面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却听见从另一个房间里传来了母亲的声音。“Ochako!你又在那儿和谁说话哪!”

“哎,又给听见了。”她小声嗫喏了一句,紧跟着扬声回道,“……谁也没有啊,妈妈!”说着,便起身朝母亲的房间跑去,光着的双脚落在在木地板上,发出噔噔噔的闷响。

这脚步声一直来到她跟前,直到这时她才终于从地上散落的一堆书籍中仰起头来,看见女佣站在自己面前禀告:“小姐,Todoroki小姐来访。”于是她点点头,示意女佣将客人领去客厅,随即才起身整理自己的绿裙,与有些散乱的黑发。

而正当她要前往客厅时,却见那名白发女子已经站在了书房门口。“抱歉,许久未来拜访。父亲一直在忙着寻找兄长的踪迹,这件事也花去我不少精力……”她的客人说,“您的侍女告诉我,您这几个月的闲暇时间都待在书房里。您的家人很担心您的健康,他们认为你需要出去呼吸一些新鲜空气,也得晒晒太阳。”

“可别做他们的说客,亲爱的Fuyumi。”她闻言后无奈地笑了笑,“在取得进展前我不会迈出这里。”

白发女子脸上却露出担忧不安的神色。“但您没必要这么拼命,这并不是您需要负责的事情……”

“那您可就说错了,小姐。万灵药就是Yaoyorozu一族负责的事情。请相信,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我自己……对了,您不来看看我的成果吗?如果成功,可就不再需要把什么人投进熔炉了……”

说着她扬起嘴唇,做出一个“跟我来”的手势,然后从烛台上取下一支蜡烛。

蜡烛被放在了书桌的一角,它顶多能照亮此刻摊开在桌面的那一张白纸,除此之外的一切都仍浸泡在令人昏昏欲睡的夜里。一位身着浅黄色丝绸睡衣的姑娘懒洋洋地在书桌前坐下,她金棕的卷发凌乱地散下来,搭在肩上。对着那支蜡烛,她开始兴致勃勃地用纤细的手指翻过一封封已然拆阅的信笺,直到她快速浏览过最后一封,才终于将自己准备好的信纸压在那上面,然后将蘸水笔尖伸进墨水瓶中。

“我总认为世人太过狭隘,真的。你会认同我的观点。他们对事事都分类,对一切都下定义,制规则。一旦有什么跳出了这规则,他们就叫嚷说这不合理。可世界就是不合理的,人类的理性才沉溺于妄自尊大的幻想。只有受过来自生活的真正伤害与欺骗,他们才能认识到凌驾于头顶的更高存在。人总是想得到除了生活以外更多的东西,也以为自己失去过更多的东西,但但到头来他们会意识到,自己唯一拥有过的就只是生活本身,除此以外再无其他。得失不能去计算,一切的边界都模糊,上一秒是黑的,下一秒又是白的;向下就意味着向上,向死就意味者向生;幸福是刻骨的剧痛,绝望是甜蜜的柔情,分离是牵挂,永恒的结合是永恒的寂寞。”

写到这里她停下来思考了一会儿,又笑着添上一段:

“我收到你的最后一封信。你们的故事结束了,你们的故事又永无尽头。而我是多么喜欢这点啊。”

最后她在落款处写下“你忠实的听众,你的Camie”,随即便把笔往桌上一扔。窗还开着,阵阵夜风灌进室内来,她瑟缩了一下,迈开脚步走至窗前,在拉上窗帘前瞥见了那深黑夜空中挂着的一轮白玉似的圆月。

“老天保佑!”她盯着那月亮,轻声感叹道,“……除了两相依偎的灵魂外,我可不要什么爱情。”




-Elixier, oder Seelenheil·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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