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拿

Living behind the moon.
一般不怎么回复评论……对不起。但是都会认真看。

灵能·将律/【Once Again】

贺少爷再次登场!我暴起!(……

这篇时间点是这一次mob暴走事件刚刚结束以后,小别胜新婚的两人终于有时间好好说话了。

(之后要是在什么地方被原作打脸,我也认了)

bgm:Kein Weg zu weit (请配合歌词)




【Once Again】

Words by Tsuki

 

走在路上时他缄口不言,尽量平视前方而不去盯自己的脚尖。冬日的凌晨在持续降温,凛风从身后来,像是要推搡着他们去冲过黎明的最后一道防线。他的目光静滞在天边的一点,那里好像要微微发亮了;他想知道现在大概几点,手机就在口袋里但他没去掏,也不打算开口问。他并非故意不说话,只是夜里太冷,他又太疲惫,只剩下砰砰加重的心跳和兴奋到反常的大脑,这些都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

路过一盏灯时,身旁人的影子投到他的脚下。他深深呼吸,冰冷的空气灌进肺里,忽然便感到有些惴惴不安了;那样的不安像是棉花糖的夹心,由厚厚的柔软包裹着。他移过视线去看影子的主人,正好后者也朝他回过头来,借着灰白的灯光他能看见对方脸颊上那一大块OK绷,颜色也是灰白的。

“前面好像是公园?要去那里休息一下吗?”

他点点头,下巴缩进围巾里,后悔自己怎么没穿件厚点的外套出来。

停下脚步只会感到更冷,但他确实也不愿再走了。和灵幻先生一起把哥哥带回家已经接近夜里三点,但是谢天谢地他的兄长终于恢复了正常;那之后他在床上躺了一整个小时,也许睡着了也许是在发呆,凌晨四点过有人敲响他的窗户,他知道那是谁并且迅速下床去开了窗。铃木将依旧穿着之前战斗时那身衣服,已经处理过伤口,他抬头与其四目相对,心想对方大概是来道别,开了口却问:“出去走走吗?”

将看上去好像很惊讶,又好像不那么惊讶,他摸不准。但总之将是一口答应了,因此他们两人才在接近黎明时找到公园里的秋千坐了下来。

他伸手小心地去碰秋千的铁绳,它们在夜里被冻得冰凉。而另一边,将坐着的秋千已经嘎吱嘎吱响了起来,他抿着嘴侧过脸去,眼睛只盯着那人的黑色羽绒服,而它正随着秋千的摇晃一开一合,露出里面单薄的白T恤。这样的画面叫他有些难受。如果他没有疲惫得像尊雕塑,他一定会走过去不由分说地把那拉链死死地拉上,一直拉到下巴那里。

橙发少年仍然兴致勃勃地晃着秋千,他看见他的鼻尖在夜风里发红了。然后他听见那人说:“哎,白天里的秋千几乎都被小孩子占领了。”

黑色羽绒服又一次敞开,然后在秋千落回时合上。他皱眉,用超能力悄悄将秋千停了下来,接着便听见一声疑惑的“诶”。

“不冷吗?”他小声问。

他没想到自己的声音竟然如此轻,困倦在侵蚀他对身体的控制权,但思维却仍一片明晰,如此矛盾的感觉简直像是给人打了一针。

“哦,冷啊!”铃木将的声音却仍然响亮,有力地穿透了夜的沉寂,“再吹几下我都要冻僵了!”

他仍然盯着那没拉上的拉链,心想,跟个傻子一样。然而等他默念完这句话后,却又轻轻扬起了嘴角。他没转过脸,路灯就在一旁,微妙的表情变化在对方眼里一览无余。

“我也是,”于是他说,“不,应该是已经冻僵了。”

“提议凌晨出来的可是你吧?”

“我又没说后悔了。”

“哈!是嘛,”将咧嘴笑了,“我还吓了一跳呢。这么久不见,还以为你成了熬夜散步爱好者。”

“那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爱好者?”

“玩笑玩笑。律还是没变啊,一本正经的。”

他被噎了一下,不知道这究竟算不算夸奖,还是纯粹的揶揄。几秒的沉默后他张了张口,不想再继续熬夜散步爱好者的话题,一下子突然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没多少朋友,久别重逢的朋友更是只有这一个,找话题聊天他一点也不擅长,更没有经验。

他盯着将的眼睛,它们在夜里的灯光中变得像是灰褐色;然后他意识到自己看得太过了,于是又挪开目光。

那一瞬间他想问“天亮了以后你要去哪里”,第一个音节刚要从唇中逸出,却被将抢了先:

“最近还好吧?”

他硬生生地把那句问话咽了回去。

“蛮好的,”他说,“之后虽然也发生了不少事……不过也都顺利解决了。就像这次一样。”

话音落后,他又下意识地去看对方的表情。

“哦哦,话说回来你哥那样子还真是危险啊。”将点了点头,又轻轻晃起秋千来,“你很早以前就见过他那样了吗?”

他眨了眨眼,本能地想要去碰自己的额角;手已经从大衣口袋里抽出来,却又慢慢地缩回去了。哪怕早已不是第一次面对,哪怕一切都已经过去,那份恐惧仍然使他震颤;但他摇了摇头,回答说:

“是。但以后应该不会了。经历了这一次以后……应该再也不会了。我相信哥哥。”

“挺不容易的嘛。”

“原话给你才对吧,”他轻叹一声,“那你呢?还好吗?”

“看起来像不好吗?”将反问道。

“看起来只是看起来而已,我问的也不是这个。”

“哈哈,果然是律。”

虽然他不是很清楚这个“果然”究竟意味着什么。

“我挺好的。嘛老爸的事也一直在关注,还得到处跑来跑去给他收拾烂摊子……呃,但是没什么不好的,我觉得。”

铃木将语气轻松,这让他松了一口气,同时却又莫名地感到有些不是滋味。

明明是同龄人吧,他想。明明是同龄人,生活轨迹的差异却如此之大。虽然没有问,但他猜眼前的家伙直到现在也没在认真上学,他甚至无法想象这人穿任何一所学校校服的样子。究竟是旷课太多,还是压根没去学校呢?这点他不得而知,就像他不会知道将这么久以来究竟都去哪些地方处理了什么事情,那可能会是个与他的生活截然不同的世界。

截然不同。

他感到心跳变得更加沉重而费力了。

“……你的母亲呢?”他垂下眼,脚蹬上地面,也缓缓地晃起秋千来,“她怎么样?你经常去看她吗?”

“哦,她很好啊。我只要有机会就会去她那里,不过住还是自己住啦。”说到这里,将顿了一下,接着又添了一句,“她还说要等老爹出来的那一天。啧,真是。”

……真是,真是什么呢?真是不明白,真是让人没办法,真是——真是太好了。

“这不是很好嘛。”他低声说,然后又微微笑了。他转头对将说,要祝贺你才行。

铃木将可以给出“谢谢”这样的标准回答,但他没那么做;取而代之地,他没有说话,只稍稍瞪大了眼睛盯着影山律,就好像这是他第一次见他似的。

律被他盯得莫名其妙,一时间也只能愣愣地看着他。

“我说律,”将突然问,“你之前这么爱笑的吗?”

“什么?”

“哎,没有,我就是觉得,”橙发少年说,“你好像比以前柔和点了。”

“柔和是用来形容人的吗?形容男生?”

“重点在这里吗?”

“那你是什么意思?”律顿了顿,在脑海中快速地搜索合适的词句,“我以前很可怕吗?”

“你?可怕?哈哈哈,怎么可能!”将大笑着摆了摆手,“不是啊!我是说,就那个,我以前觉得你是个很严肃的人。”

“严肃。”律重复了一遍。

“嗯对。哦然后,很绷。”

“这又是什么形容?”

“铃木将式形容,行不行?”将叹了口气,绝望地拍了下大腿,“你脑子不是挺好,应该懂我的意思?就是说你一直端着。”

“我没有一直端着。”

“然后还挺别扭。”

律想说我没有别扭,但他及时咬住了嘴唇。

将在他眼前得意洋洋地笑了,那笑容有些令他不悦。“你哪里来的这种印象?”他皱眉问。

“第一次见你就这么觉得了,讲话超紧绷,有点阴沉,还完全看不出在想什么。总之好像很难对付的样子。”

“然后你就把我打晕了。”

“对不起。”

律突然有些想笑,也不知道究竟是气笑还是觉得这对话或者往事实在太傻。但他忍住了没有笑,否则那家伙又会用那个奇怪的词来形容他,那是什么来着?对了——柔和。

“但后来我也帮了你忙,”律说,“你为什么不觉得我乐于助人善解人意?”

“嗯?你?”将佯作大惊状,在见到律脸色一沉后,又忍不住笑起来,“是啊,我后来确实这样觉得。总之是,嗯,有你做同伴实在太好了——没有和你说过?”

“……倒是说过。”

“对嘛。哦虽然好长一段时间我觉得你都对我不满,在生我气,因为我让你父母去温泉旅行……”

“是因为你烧了我家房子,还把哥哥气得不轻。”

“我感觉你还在生气。”

“我没有。”

“不算,你说了不算,律。”将微微眯起了眼睛,目光变得狡黠起来,“嘴上一套,心里一套,这点肯定没变。”

律茫然地看着他,心想他真的没有还在生气。

“但说起来,真的很久没见你了。”将又说,“我记得上一次见你还是,哦,你们的学园祭……”

律立刻打断他:“别提了。”

将愣了一下,接着笑嘻嘻地应道:“好,不提。”

寂静短暂地沉淀下来,律又抬起头去看那天边,光与暗交织在一团模糊的夜色里。他们口中呼出的白气丝丝上升,消失在路灯灯光的边缘。好熟悉,他想。太熟悉、太亲切了,这样的氛围。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要以为学园祭就发生在昨天,而不是将近一年前。

他埋下头去看自己的脚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他身边难道还有什么人是可能每过一年才能见到一次的吗?没有,当然没有了。而且说实话,哪怕爪事件时他和铃木将相处的时间总共算下来也顶多不过两周,紧跟着便是几乎一整年的离别。

如果他们两人不是以这种方式重逢,而是像所有普通人那样好好约定日程的话,赴约之前他一定会紧张的。他会拿不准要和对方说什么,因为他们那么不一样,生活轨迹几乎毫不相交;铃木将也许可以想象他在干些什么——不过是最普通的学生生活罢了;但他却想象不了将在干什么,见过什么样的人,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他没法。

而这时将又开口了,打断了他的思路:

“我和你道别的时候,有给过你电话吧。”

律眨了眨眼,他伸手握紧了秋千那冰凉的铁链。

“嗯。”

“嗯,我也记得给过。”将说,“但你没联系过我,我很受伤的。”

律开始仔细斟酌回答的方式,沉默了一会儿后他放弃了,只能实话实说道:

“因为我不知道说什么。”

“不知道说什么?”将重复了一遍。

“嗯。”

“哇,现在更受伤了。”

将干笑两声,接着蓦地转过头来,表情里却毫无笑意,看向律的眼神清澈而又认真。

“真的,”他问,“为什么会不知道说什么?说什么都可以啊明明。”

律迎上他的目光,跟他对视了一会儿,然后问:“难道我突然发讯息给你,里面讲的全是学校里的琐事?”

“你可以打电话啊。”

“那我突然打电话给你,讲的全是学校的琐事?”

“为什么一定是学校的琐事?”将疑惑地皱了眉,“不,琐事也行啦,就正常聊天嘛。”

“我不确定自己能够在通讯工具上和人正常聊天。”律说。

“不不你一定可以的,一般正常人都可以,律你还这么聪明。”

也许是看见了他脸上怀疑的表情,将突然一拍手,提议道:

“哦那好,那我们现在来试一下好了。”

律把眉皱得更紧了:“试一下什么?”

“那个嘛,电话上聊天啊。”将笑道,接着举起右手比出数字六,放在耳旁装作是在打电话,“我打了啊。好,铃铃铃——律你快接。”

律难以置信地盯着他:“你像个智障。”

“别废话,快接!”

律挣扎了一会儿,最后投降似的叹了口气,也极其不情愿举起手来放在耳边:“喂您好,我是影山律。”

“律,是我啊。你最近怎么样?”

“还好。”

“喔……那学校里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吗?”

“有趣的事?”他想了一下,“好像也没什么很有趣的,平时不是在上课就是在学生会。”

“那你空闲时间都在做什么呀。”

“看书,学习。”

将突然沉默了,表情看上去有些微妙地尴尬。

律注意到了这一点,决定尝试着把话题移到对方身上:“那你呢,在做什么?”

“我?呃,你问现在吗?”

“现在吧。”

“嗯……我,嗯……现在正在考虑午饭吃什么。”

“哦,那你好好考虑。”

将又一次沉默了。这回他直接转过头来看着律,好一会儿后他无奈地摇着头耸了耸肩,比作电话的右手也放了下去。

“你没救了啊,影山律。”他总结道。

律撇撇嘴,摆出一个“我已经说过了”的表情。

他见将颔首做深思状,便也没再说话。如果他真的曾发讯息或者打电话过去,情况估计也只会变得像刚刚一样,更何况他不能确定自己的讯息或者电话会不会打扰到对方。说到底,他们相处的时间太短,而离别的时间太长,他没把握在几个月过去后对方仍能把他当做重要的朋友,而友谊大多就是这样消失殆尽的。

当时对将的印象还留在他的心底。他刚刚本打算讲的,可将没有问他,他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契机说出来,紧跟着又被话题远远地甩在后面了。

自信,强大,他想。游刃有余。有远超同龄人的远见和大局观,却会在奇怪的小地方犯错。单刀直入,有点冲动,但从不推卸责任。一点点狂傲,却很热情。意外地成熟、意外地孩子气、意外地心思细腻。聪明的地方很聪明,蠢的地方很蠢。还有什么?

还有,厉害,很厉害,许多方面都让人觉得很厉害。

那一刻律在想,他对眼前的人是打心底里佩服的。

“对啊!”这时候铃木将似乎恍然大悟,抬起头来兴冲冲地对律说,“你直接约我出来不就行了吗!”

“你想了这么久就想出这个吗。”

“说得就好像你早就想到了一样!”

“对啊,在‘电话’结束的时候。”

“你……”

看着将吃瘪的样子,他满意地感到自己扳回了一局。

将盯了他半天,最后只轻叹一声。“算了,不开玩笑,你以后直接打电话约我见面啊,面对面交流总可以吧。”

“但你不是应该很忙,而且不在调味市?我怕麻烦到……”

“接下来应该也不会了。”将回答道,“虽然之前是有够呛,不过都已经解决得差不多啦。以后应该只要你说想见面,我就能来。”

律偏过头,一副有些难以相信的样子。“不是,”好一会儿后他说,“我稍微有点习惯你每次都突如其来地从天而降了,突然这么说也……”

“什么从天而降?在你眼里我是杂技演员吗?”

律盯着他,没说话。

“啊啊真是——”

橙发少年一副忍无可忍的样子,噌地从秋千上站起来,跟着几步走到律的面前,不由分说地将双手重重地拍上律的两肩。

诧异中律抬起头来看他,视线落进那湖绿的眼瞳里。

“那我直接这么说,”将深吸一口气,然后大声道,“——约!我!啊!”

几乎整个公园的儿童区都回响着他的声音。律感到按在他肩上的手变得更加用力。

“都说了只要你说想见面我就能来了,所以约我啊!”

律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做何反应。他想笑,但有什么正从心底里涌上来,几乎要将他整个淹没;太温暖了,太炙热了,炙热到几乎滚烫,它们渗进他的血液,流经了四肢百骸;心跳声从没这么响过,他的双手在夜风里冻得冰凉,可他的脸却在发烫——他不知道该怎样反应,才能表达他现在所感受到的这一切了。

“……我会的。”最后他只能这么说,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他希望眼前的人没有听出来才好。

将于是满意地笑了,而他的身后,天色正在变得愈渐明亮。

黎明到了,律想。天要亮了,他之前想问这个人在天亮后要去哪里的,可他却直到现在都仍未问出口。

——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他清了清嗓子:“差不多该回去了。”

铃木将点了点头:“哦!”

“不过在那之前,”律朝他勾了勾手指,“你先过来一点。”

“啊?干什么啊神秘兮兮的。”

将虽然这么嘀咕,但还是乖乖向他靠了过来。

律抓准时机,眼疾手快,双手扯住对方敞开的羽绒服下摆,迅速地将衣角对在一起,然后抓住拉链一口气直拉到了铃木将的下巴处。完成之后他拍了拍还在惊愕中的将——手掌落在蓬松的外套上,手感很好——终于出了一口气:

“——这下总算是顺眼了。”

 

 

 

Fin.

……你们以为最后会亲亲吗?

呵,太龌龊了!!脑子里都想些什么??!!他们才十三岁!!!(。

另外衣服不拉好会着凉的,少爷耍帅也要有限度((((

其实我在前面一点那个地方是想写:但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不管这个人今后又会去哪里见什么人做什么事,只要他说想要见面,他都会回到他身边。(嘻嘻嘻

这一篇稍微有点脑残了,脑残使我快乐。将律真好,还能再嗑一百年!!

顺便这对真神奇啊,有种写了这么多放飞了这么久,但见到原作发(准)糖就立刻又回到原点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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