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拿

Living behind the moon.
一般不怎么回复评论……对不起。但是都会认真看。

MHA·爆轰/【Violent Tenderness】

摸鱼复健。篇幅比较短,可能有点莫名其妙。

这次写了一个很喜欢很喜欢咔、虽然明知是双箭头但还是对未来非常悲观的的轰轰( 总之人物各有各的ooc。

BGM很重要求求你们去听


BGM:My Love Won't Fade - Spiritual Front


my love won't fade

my love won't fade

forever and always inside me


my love won't fade

my love won't fade

for you

 


Violent Tenderness


 

最为荒谬或愚蠢的,是要将无限强加于必然坍塌的什么;然而怀抱有死之物却期待着永恒,这实际上是人与生俱来的本能与幻想力。因而得出结论,人从诞生起就或荒谬或愚蠢,地球上七十亿人口中恐怕无一幸免。

——屁用也没有的结论。

漫不经心得出这屁用也没有的结论后,他继续同怎么也燃不起火星的打火机搏斗。天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室内不冷也无风,打火机却就是不燃。或许他今天下午在便利店里偏偏买中了一个次品,或许老天诚心与他作对。一个大男人在club的角落里一门心思同廉价打火机较劲,那场面不用想他也知道有多可笑。可是烟已经叼在嘴里,怎么也不至于再将它讪讪取出。

他盯着无动于衷的打火机,未燃的烟头事不关己地停滞在视野中。他琢磨是否在这打火机令他看着像个斗鸡眼前干脆使用个性了事,不过点支烟而已,更何况此刻想必也没人注意这边。绿谷和饭田几乎是被切岛上鸣架着拖进舞池,那地方进去了短时间内根本出不来。过于有节奏感的音乐震得他一下下头疼,他瞅准机会躲进着光基本照不进的角落,心脏仿佛受音乐强制驱动,才这样咚咚咚地狂跳不已。

他伸出食指,火苗在眼前蹿起,却是在他使用个性以前。小小的橘色火焰在混沌的暗色与污浊的闪光里显得突兀又刺眼,他用了半秒才反应过来那火苗其实来自于打火机,但不是他手里的这个,而是别人的。

燃烧的光源后站着另一个人。

于是他半抬起眼皮,朝那儿看了一眼,同时不忘从善如流地低下头去将嘴里衔着的烟点燃。他尽量使自己显得毫不惊讶,平静自然到无可复加,他清楚自己实际上相当长于此道。

烟燃了起来。他深吸一口气,清凉的烟草苦味便一股脑地冲进喉咙,冲进肺叶。如果不是衔着烟,他看上去简直像是想通过深呼吸来使自己冷静下来一样。轻启下唇吐出烟雾的时候,他仍然没有移开视线。

替他点烟的人将打火机塞回裤兜里,一头金发在昏暗的灯光下黯淡闪耀。于是他情不自禁地眯起眼,就好像它们哪怕在夜里对他来说还是太过耀眼,耀眼到刺痛双目。

“行啊你这家伙,”这时候,被他死死盯着的金发男人终于开口说话了,“抽烟都学会了。”

“你以为我几岁了?”和“你刚刚才知道吗?”,他一时间不知道以哪个问题作为回答才好。然而最后他背靠上吧台,说:

“偶尔才。”

他意识到自己连一个完整的句子也吐不出,他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原以为光线落不到的地方能隐蔽自身,却没想到也一并屏蔽了视线,又或者是他太认真要战胜那打火机,以至于竟完全没注意到这个人朝自己走来了。就在十分钟、五分钟以前,这家伙还站得离他老远,和芦户两个人在舞池边上,一脸不耐烦,讲了几句后却又突然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看表情可能是在嘲笑绿谷。

所以他才拼命想要点燃那根烟。

“我以为你应该属于那种该死的乖宝宝型。”爆豪这时又说,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他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一声不吭地抽烟。如果人能同时拥有两种思维,那么他此时此刻一定在绞尽脑汁地一边思考如何留住这个人,一边琢磨如何让这家伙趁早走开。他承认他确实很想跟爆豪独处,但这不代表他就知道究竟该怎么做。

“……他们打算玩到多久?”好一会儿后他终于没话找话,“已经午夜了。不是每个人明天都休假。”

其实根本没必要提出这个问题,他知道明天还要工作的诸如丽日、常暗、濑吕等等早在一小时前就已经先行离开这场无休止又玩过头的同学会了。他想做的不过是岔开话题,可是爆豪没有给他回答,等他再将视线投向对方的面庞时,哪怕在光线不足的当下他也能读出那双红眼睛里的意思,而那双眼睛在问他,难道除了这些无聊又无意义的事情以外,他就没别的什么好说了么?

“好吧。”最后他妥协道,“你怎么发现我在这里的?”

这一次爆豪很快就给出了回答:“我还能不清楚你那尿性,人一多就一个劲往角落里拱。”

说得他就好像是条什么臭虫。然而他却轻声笑了,笑过以后又接着沉默。沉默或许不是最佳做法,但他太怕自己说错话了,他拼命思索这种情况下说出怎样的话才算是正常,说出正常的轰焦冻会说的正常的话。

“那只是少数时候。”最终他干巴巴地抗议道,然后解释:“我困了。”

他希望爆豪不要太快拆穿他。他希望爆豪不要立即接着这话而一阵见血地指出,轰焦冻只有在爆豪胜己也在场的时候才喜欢往角落里钻,尽管他知道爆豪对此是一清二楚的。然而即便一清二楚,却还是一声不吭地朝他走来,站在了他眼前。

莫名其妙,他想。他真的不愿意他这么做。

他的愿望暂时成真了。金发男人反常地什么也没说,却拉过他身旁的椅子侧身坐下。

轰在烟灰缸里熄灭了烟,视线同时滑向爆豪的侧脸。那双眼睛此刻没在看他,幸好没有;它们正盯着远处,朝着舞池的方向。他得竭力克制自己,才能不用目光去描绘那人的侧脸。和爆豪胜己独处实在太累了,他已经有些后悔了。

他得说点什么。用没事儿人的口气,仿佛对一切都置身事外那样。

“我以为最晚十点就能到家。”最后他自言自语道,“如果过了九点他们还在喝,饭田一定会站出来制止。他确实也制止了,结果却变成上鸣把所有人都拉来了club。我觉得club不是正常同学聚会的地方。”

他意识到自己听着像个梦呓的人,同时他还绝望地记得自己其实不但酒量不错,今天还没怎么喝。然而这时他听见爆豪冷哼一声,压低的嗓音里带了一丝疲惫:

“……该死的废久,我看他是脑子糊了才突然说什么自己没怎么来过club,然后白痴脸就他妈的来劲了。”

确实。那个时候上鸣表现得就好像听说绿谷至今没翻阅过成人杂志一样痛心疾首。

“我也没怎么来过。”他接道,心里却想,他不应该使话题牵扯到绿谷。

“正好,”爆豪不屑地答,“不是你这种十点就睡的家伙玩得转的地方。”

“我记得以前在学校有人睡得比我还早。”

“那是因为懒得跟你们这帮白痴在下面唧唧歪歪浪费时间!”

他闻言,习惯性地“哦”了一声,恨不得再点上一支烟。这个时候酒保来了,爆豪于是随便要了杯威士忌,而他摇了摇头。舞池那边人声鼎沸,音乐声不休不止,他不知道究竟是被上鸣扔进舞池的绿谷还是此刻的他更值得同情。如果绿谷也在这里,他会懂的,说不定还能顺利地帮助自己的朋友脱离这棘手的境地,毕竟若要指出一个对他和爆豪都足够的了解的人,绿谷出久就是那唯一一个。

困意越来越多地堆积起来,连同不详的预感。果然,不久之后爆豪突然又开口说:

“但这是你这家伙回国后的第一次同学会。”

听到这话时,他脑子里“嗡”地一下,连头皮都在困倦和极度紧张中传来一阵阵刺痛。爆豪的言外之意可能是大家太久没见他,这回才玩这么疯;如果他对爆豪胜己这个男人不够了解的话,或许他真的会这么以为。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事实是,爆豪胜己足够犀利也足够狡猾,轰知道他是故意把话题往那边带,一定是故意的,而这份恶劣的故意令他恼火。这意味着他之前所有若无其事的做派统统打了水漂,不过滑稽又可笑的演技,因为对方并不领情。他已经在尽量避免谈及那件事了,以及所有同那件事相关的事,所有的。当然就这点他没有事先与爆豪说好过,他没同任何人说好过;佯装什么也没发生或许只是他单方面的决定。

“但我从未和谁真正断联过。”于是他的声音也冷了下来,“你们聚会我都有来电话。”

爆豪轻哼一声:“你说那几通电话?哦是啊,但你他妈走了整整四年。”

“我们现在难道不是在讨论他们为什么疯到这个点?”

他注意到自己的口气变得有点冲,再这样下去他的发梢或许会蹿出火来也不一定了。这时爆豪侧过脸来看他,那双三白眼无论在什么时候看着都很凶,而尤其是在它们看上去如此沉静、一如毫无波澜的血泊的现在,这双眼睛便更使他紧张不已了。

爆豪沉默着看了他一会儿,最后却挑眉,勾起了嘴角。

“你在生气?”金发男人平静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与讶异,“我还什么都没说。他妈还什么都没说呢,你这家伙倒生气起来了?”

而他则咬着嘴唇想,够了,就现在,让他离开吧。他不知道爆豪胜己为什么要这么和他说话。这个人明明可以像平时那样、像对所有人那样跟颗炸弹似的骂骂咧咧,却偏要放轻语气,用从未有过的安静声线和他说话,而他受不了这个。他受不了这份太过暴力的柔和。

“最愚蠢的是,”他的心跳对他说,“明明事情是那样,而不是这样。你知道,他也知道,但你又非得装得好像不是那样,而是这样。”

“那件事你还没道过歉吧,嗯?”爆豪则对他说,“胆敢放我鸽子的,你这家伙还是第一个。”

最荒谬而愚蠢的,他想,是要给稍纵即逝的东西加上一个无尽的期限。是用幻想蒙蔽双眼,把过眼云烟误作为永永远远,把激情误作为爱情,把死亡终点误作为圆满结局,是以为现在的自己是这样,五年、十年、几十年后还仍是这样。

而最可怜的,是明明清楚这一切,还本能地抱着荒谬的希望。他已经察觉它的幼芽从心田里破土而出。他感到一阵恶心。

他不再说话,从外套口袋里掏出烟盒——他暂时忘记打火机的事情了。刚单手打开烟盒,另一只手却又伸来盖上了它,他碰到那人的手指,那份体温于他而言几乎是烫人的。

那只手没有收回,反而悄声无息地握上了他的,死死地紧紧地攥着他的五指,这样他便没法再次打开烟盒了。“我等了你一整个下午,”爆豪说,平和的语气中丝毫听不出责备,却更使他如坠冰窖,心乱如麻,“我本以为——不,我认定你是会来的。但你没有。”

不。他心中回答:我在那里。

他在那个地方,与爆豪相距可能不过五十米,隔着一层玻璃、口罩和太阳镜片,他发誓自己从没像那一天里那么遮遮掩掩过。他确实去了,不可能不去,爆豪的直觉在这种时候总是正确的;他只是没让自己出现而已。他在街对面一家快餐店的角落里,能看见爆豪却不会被爆豪看见的地方。他坐在那里好像坐着什么老虎凳,整个下午坐立不安,一刻不停地、近乎贪婪地盯着街对面,却就是没法站起身来走过去。

要跨越的距离只有五十米。可是意义何在?第二天他就要离开这里,这是老早定好的事情,所有的别都道过了,所有的行李打包好等在家里。一切的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归国行程远在四年以后,却在临出发的前两天接到爆豪的电话。有件事必须谈谈,电话那边说。愿意的话,明天下午到某某地方来。

他没有问是什么事情,他也没有说:可是我后天就走了。至于究竟是什么事情,他们彼此间心知肚明: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因为或许四年后一切都不作数了;这也是无意义的徒劳,同样因为四年后时或许过境迁,连过往的泡影也无迹可寻。

轰知道,如果那时他真正出现在那里,跨越五十米的距离,那么他就把自己抛到了一个不能忍受的高点上,除却到达至高的一瞬间,等待他的都只是不断地坠落、坠落,直到重重摔在地上,粉身碎骨,尸骨无存。至高的幸福只被允许转瞬即逝,正因如此它才是至高的幸福,而那结局却是他所承受不起的。谁都知道攀得越高便摔得越惨,而爆豪胜己——这个人、唯独这个人——这个人能带领他去往多高的地方,他无法也不敢想象。

他想说,我在那里。他想说,我整个下午都在那里,等你离开,但你就是不走。他想问,这难道也能归咎于我吗?

可他此刻表现得像个该死的失语症人。

他垂下眼去,嘴唇轻颤,耳边渐渐地连音乐声也听不见了。世界一片空白,又一片漆黑。而他对面的人、此刻紧紧攥着他的手的人,也跟他一起沉默,并且绝不像他这么惴惴不安,而是游刃有余,就好像甚至享受着这份沉默一般。

在他眼前,爆豪胜己同四年前他隔着一条街与一面玻璃盯着看的形象重叠起来了了,他们之间的距离重新被拉长为五十米。他隔着墨镜拼命想要看清对方的表情,他皱紧了眉去捕捉那双红瞳中的眼神,他试图从那紧抿的双唇中读出一丝情绪,他的目光抚过蓬松的金发,如果可以的话简直要去亲吻那人的眉眼;然后下一刻,当他意识到那人的神情是那般安静,安静到出格,安静到那些张扬尖锐的线条里也全部一点点地流露出柔软,就像流血那般地流露出那罕见的柔软,罕见的失落的时候。

他感到自己的整颗心被活生生地挖了出去。

“……我以为我的‘回复’已经够清楚了。”

总算他才从干涸的喉咙中挤出这句话。而实际上,在亲眼目睹了那场悄无声息的流血后,他再也没能同自己和解。这是只有他自己一人知道的事情。

“啊。我也那么以为。”

爆豪应了一声,接着却偏过头笑了,笑得胸有成竹。那笑容没由来地让他感到一丝恐慌,他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没成功。那人的体温快要把他烫伤了。

“直到你这家伙回国后一段时间,我都还那么以为。”

但是你看——他毫无疑问听出了这句话中的言外之意——但是你看,你现在坐在这里,就在我面前,因为露出马脚而惊慌失措,但你没有走开,因为你根本不想走开。

他根本不想走开。他根本不想逃离这处境,他根本不想这令他难受的话题赶紧过去。

相反,他希望时间就此停止。

于是他动了动嘴唇,好半天才终于能吐出几个字:“我在那里。”

那双红眼睛在话音落的一瞬间稍稍张大了。然后他听见爆豪答,我猜也是。

他说:“你根本不知道我看见什么。”

金发男人闻言挑了眉,然后倾身朝他凑近来。他没躲,他直视那人的眼睛,从中察觉出一丝自负的笑意。

“我知道,”爆豪答道,红眼睛又如当时那样,像要滴出血来,“——我。”

他快要喘不上气了。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他哑着嗓子说。

可是爆豪看着简直是笑出来了。

“我知道。”

爆豪说:“我正在使你成为我的。”

而他却赶在对方把话说完之前,匆忙地、不顾一切地凑上去吻他。他的动作太慌乱了,他们几乎磕到彼此的牙齿,但终归将自己的嘴唇死死印在了对方的唇上。同一时刻他感到对方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腰,那只手探进了他针织衫的下摆内,摩挲他腰侧的皮肤。他的耳旁有什么正隆隆作响,对他厉声警告:最愚蠢的,是明知将要坠落,仍一意孤行地登上高楼。但他什么也顾不上了,此时此刻,哪怕全世界的灯光都落在他身上,哪怕全世界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他也只会对它们说,看着吧!这个人是我的,而我是他的。

他们原本可以在四年前就开始。四年前他逼迫自己悬崖勒马,以为时间可以矫正一切,却在四年后的今天又像个疯子似的冲下悬崖去了。他已经感到自己在下坠。他已经感到自己被从顶点抛下,坠向深渊,但与此同时,太过温暖、太过诱人、太过暴力的柔软又朝他涌上来,包裹了他,叫他甘愿忘记是什么在等着自己了。

而等他们终于短暂地松开彼此,当他终于有机会凑到对方耳边,告诉他,但有一点是你绝不知道的。因为自负如你绝不可能知道,被带领到如此境况中,被带领到这种好像立刻死去也无所谓的境况中时,每一个懦弱的人都将感受到的、毒药一般的:

“——恐惧。”

 

 

 

Fin

写文好难。不知道我有没有讲清楚……其实剧情很简单,就是四年前咔觉得不行在人走之前一定要摊牌先拴住了再说,但是轰觉得这肯定不能长久,最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结果四年后还是翻车了(不是

标题是我突然觉得,咔这种一直处于爆炸状态的人,一旦安静下来真的杀伤力爆表。

其实感觉到最后他们还是没解决问题。但是不管那么多,先交往再说(ntm

感谢阅读,喜欢请留个心心吧靴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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