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拿

Living behind the moon.
一般不怎么回复评论……对不起。但是都会认真看。

AZ·奈因/【众神的祭礼】01

食用说明:

昨天情人节没有贺文因为家里网坏了(其实没坏也没有贺文

仍然是AU,再也吃不动原作向。这文的话走比较正经的路线…

会牵扯到一些关于基督教的东西 其实对基督教的话我不算特别熟悉 有些地方如果有错误的话希望太太们告诉我qwq

看文的大家 应该没有是基督教徒的吧?

我会努力做到自圆其说的。恩。

最后还是再强调一遍奈因绝不写BE qwq。。

好的那么是文。

【众神的祭礼】

Words by Tsuki

 

-01-

伊奈帆终于赶到的时候,瑟拉姆的葬礼已经结束很久了。他知道。

天空灰蒙蒙的,灰暗厚重的云层低低地沉下来,他觉得自己几乎要被这无形的压抑气氛压得喘不过气。雨点沙拉沙拉地落在他撑起的黑伞上,他在泥泞的道路中机械地迈着脚步,丝毫不去理会自己那双黑皮鞋上已经沾满了泥渍。他听见风吹过丛丛枝梢的声音,一向理性客观的他此时竟也觉得这声音像是悲鸣,像哭叫。穿过树枝与树枝被吹开的空隙他能看见有灰白色的石碑在不远处显现,整齐地一排排地立在那片毫无生气的土地上。他听见不远处教堂的钟声敲响。

所有的墓地都一样。所有的葬礼也都一样。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耽误了他的行程,他却在愈来愈接近墓地的过程中渐渐开始庆幸自己的迟到。他不想看见其他前来吊唁的人脸上的悲痛表情,不想听见他们的哀哭,不想被他们拍着肩膀安慰节哀顺变,不想听见他们告诉自己说她会一直与我们同在,不管这一切是否出于他们的真心。他不想与别人分享自己此时的这种心情。他一向不擅长于表达情感,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完全感受不到自己内心里压抑的悲痛。

他不是教徒,他不信上帝。瑟拉姆信,但他仍对葬礼上必然会出现的那句话感到恶心:上帝召她去他身边了。

死的是瑟拉姆,她是瑟拉姆。他想。长眠在那块崭新墓碑之下的不是什么上帝召唤去的儿女,不是什么上帝之国的子民。上帝的子民也许有千千万,但只有她一个人是瑟拉姆。

此时他终于走到了墓地,墓碑前有新鲜花儿的那里肯定是她在的地方,他一眼就能看见。

他还是没有哭。

 

界冢伊奈帆和艾瑟依拉姆·薇瑟·艾利欧斯亚算的上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虽然只是勉强算得上。两家的家族是世交,所以一直都保持着来往,但两家所在的城市距离实在太远,一南一北,跨越整个国家。伊奈帆只知道从他很小的时候开始,每个冬天瑟拉姆都会来南方,来找他。她一直身体不好,冬天的南方要比北方暖和许多。他也记得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渐渐期盼冬天的到来,年复一年。

瑟拉姆是他见过最特别的女孩。除却出众的外貌,她过人的聪慧和她的温柔善良也一样令人惊羡。伊奈帆的性格从来没有外向开朗过,但瑟拉姆并不介意这个——似乎别人身上的性格缺陷她都能完全包容,伊奈帆从不知她是如何做到的——他们总能相处得很好。

“等伊奈帆长大了,记得来北方找我。”每一年离别时瑟拉姆都会拉着他的手说,脸上写满期待,“来我在的学校——来Aldnoah吧。伊奈帆不信教也无所谓,Aldnoah的理学院在全国也是数一数二的,叔叔一定会同意你来,对不对?”

每一年他都答应了,答应了无数次。现在这个诺言终于实现了。十七岁的他告别了父母和姐姐一个人北上,转入Aldnoah理学院学习。诺言实现了,可是他却再也没机会见到那个年复一年对他提出邀请的人了。

 

瑟拉姆本是Aldnoah神学院的学生,据说在学院中也一直很受大家喜爱。甚至连理学院和文学院的男生们都知道她,对她有好感,或许还是某些人心里暗藏的恋慕对象。大家都清楚地知道,各方面都十分优异的她将以出色的成绩从Aldnoah毕业,成为薇瑟大公国最受仰慕的贵族小姐。所有人都对这点坚信不疑。

直到她被人杀害,钉在了神学院主楼大堂的十字架上。

就像耶稣那样——应该就是像耶稣那样。

伊奈帆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感到庆幸,她在那之前已被用药物毒死——几乎是丝毫感觉不到痛苦的那种,因为他们说她的表情安详,就像睡着了一般——之后才被人用巨大的铁钉穿透手心和脚掌,牢牢地钉在了十字架上。

整个公国大为震动,艾利欧斯亚家族发誓对此事追查到底。然而这么多天过去了,调查依旧一点进展也没有。

 

想到这时伊奈帆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皱紧了双眉,他正在朝着她的墓碑走去,踏着缓慢而沉重的步子。他感到此时自己的动作恐怕已如同行尸走肉,但他知道自己心中什么地方有引线已被点燃。他早早地下定决心、他发誓找出出杀害瑟拉姆的凶手。在他心里静默燃烧的火焰总有一天会爆发,这点他清楚。他希望着它们将能够吞没那至今仍隐匿在黑暗中的凶手,哪怕自己最终也会因此而葬身火海。

他的脚步在距离墓碑还有几米的地方停住了。他这时才发现那里居然还有一个人,跪着,捂着脸。那人恐怕要么是已经哭不出声音来,要么是他的哭声太微弱而淹没在了风和雨中。那人没有穿黑色的丧服,反倒身着一件白色长袍。伊奈帆在经过Aldnoah时看见过这样的白袍——那大概是神学院的制服,领口和袖口处的银线绣边几乎是那上面的唯一装饰,而每个身穿它的学生都戴了一条十字架项链。

那个人没有打伞,就那么在雨里淋着。伊奈帆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还是走到那人身旁去,把伞向他那边挪了一点。

不知是突然间感到没有雨水再打落在自己身上,还是因为听见了伊奈帆走近的脚步声,跪在那里捂着脸哭泣的学生这时抬起了头来,看向伊奈帆。他那湿漉漉的浅金色头发贴在他的额头上,水滴顺着向下滑,和他脸上的眼泪混在一起。伊奈帆注意到这人有一双漂亮的眼睛,颜色与瑟拉姆相像,都是祖母绿。但和瑟拉姆不同的是,他的眼角微微向上,看起来像猫的眼睛。

吊梢眼总给人以一种过分精明的印象,而伊奈帆眼前这个人却没有。即使这个人眼里此刻写满了悲伤,还有一些因突然看见陌生人而产生的疑惑,但伊奈帆仍能注意到这是一双温柔的眼睛——这一点也和瑟拉姆很像。

伊奈帆此时也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直到一个名字突然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才不假思索地张口询问:

“斯雷因·特洛耶特?”

“啊……是?”金发学生听见伊奈帆忽然叫出自己名字显然吓了一跳,他眨了眨那双碧色的眼睛,惊讶地回应道。

果然是啊。伊奈帆想着,向斯雷因伸出一只手,那样子不知是想同他握手还是想将他拉起来:“我是界冢伊奈帆。你应该从瑟拉姆那里听说过我的名字。”

就像我从她那里听说你的名字一样。他在心里加了这一句话。

“是……是的。”斯雷因回答道,他盯着伊奈帆向自己伸出的手,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在犹豫该不该用自己那仍然沾满泪水的手握上去。

他的神情伊奈帆都看在眼里。他见斯雷因没有动静,便毫不犹豫地直接抓住了他的手,然后将他一把拉起。可能是因为跪了太久,斯雷因站起来后有些重心不稳,但伊奈帆没有放开他的手。

 

“……如果是来参加艾瑟依拉姆小姐的葬礼的话,那你来的太迟了。”过了一会儿后斯雷因这么说,他浑身的衣服湿透了而粘在身上,在风中有些发抖。伊奈帆注意到他的十字架项链并没有像其他学生那样亮出来,使十字架刚好落在领口下方,而是藏在了衣服里面。

“我知道。”伊奈帆回应道,“那无所谓。我本就不想同其他无关紧要的人一起悼念她。”话说完后他看见斯雷因抬眼再次看向自己,碧色的眼睛里又渐渐湿润。他又要哭了。

“在那之前,斯雷因。”伊奈帆又说话了,他也能感到自己此时不耐烦的口气不太礼貌。不知为何他看到斯雷因的眼泪觉得有些心烦,他一向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这次却失败了。“你知道她为什么被害吗?这件事有头绪了吗?”

斯雷因似乎是惊讶于伊奈帆单刀直入地一上来就问这样的问题,他咬紧嘴唇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懊丧地摇了摇头。

“那么,”伊奈帆皱起了眉,“离她被钉在十字架上,这是第几天了?”

“第三天。”斯雷因颤抖着声音说。

“艾利欧斯亚家族也还什么都没查出来?”

“……没有。瑟拉姆小姐的父亲尚在国外,他因为政务还回不来,这事暂时交给库鲁特欧伯爵处理,可……”

“这事我会开始查的。”

“什、什么?”

“这事我会开始查的。”伊奈帆重复了一遍。他放开斯雷因的手,目光又沉了几分:“我今日起转入Aldnoah理学院。我不会让她这么无缘无故就被人埋进尘土,我就是为此来的。”

 

事实上他对斯雷因感到失望。临走前父亲告诉他,他如果真要查出陷害瑟拉姆的凶手,就最好不要指望孤军奋战。库鲁特欧伯爵固然势力强大,但毕竟他的力量难以深入学院内部,如果他想要在学院里得到帮助,那最好先去找斯雷因·特洛耶特。

“只有那孩子,我可以保证他对艾瑟依拉姆的绝对忠心。”父亲当时这么说。

可就第一印象而言,这个斯雷因·特洛耶特简直像个多愁善感的孩子。伊奈帆不禁开始怀疑,这样的一个人究竟能帮上自己多大忙。

 

“那个……伊奈帆!”他的思绪突然被斯雷因的声音打断,伊奈帆回过神来,发现斯雷因朝自己走近了一步。他抬眼看向他,有些惊讶地发现刚刚填满那双碧色的悲痛已然淡去,取而代之的却是全然的坚定。

“请让我一起。”斯雷因朝他大声说,“这件事请——无论如何请让我和你一查。”

伊奈帆看着他,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他久久没有做出答复。直到斯雷因几乎认定自己会被拒绝的时候,他才终于又开口了。

“好。”他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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