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拿

Living behind the moon.
一般不怎么回复评论……对不起。但是都会认真看。

MHA·爆轰/【Elixir】16

猝然更新,但字数也不多。

没有囤稿习惯,不好意思让大家饱一顿饿一顿。

轰侧BGM:Nightfall - Mandragora Scream

(上次咔侧的忘记贴,补上了大家有兴趣可以去听听看,总之两侧氛围天差地别x)



 

午夜时分,他行走在王都宽阔无人的街道上。

奥尔斯特仍旧城门紧闭,但并未像蒙德那样实行宵禁。尽管如此,大教堂敲响零点的钟声后,街道上便几乎再也见不到人影。

王都的建筑布局经过精心规划,纵横交错的大道将建筑群分割得方方正正;建筑以白色为主,其中大部分虽然不一定气势恢宏,但也呈现出其他城市所没有的气派;街道上每隔十几米便有明亮的路灯笔直屹立着,仿若站岗的卫兵,道路也为了方便马车经过而修得尽可能开阔。

他穿着常服,悄声无息地穿过月光沉积的广场,他所跟随的身影正将他往城中心的公园内引。当晚月色明亮,它的形状预示离下一次月圆尚有一段时间,但这并不能叫他安心。屹立于广场两侧的是无数天使雕像——他无时间去将他们一一指认,对此也并不感兴趣——他们身披银白的月光,白色大理石的眼睛冷冷地瞧着他孑然一人,穿行在夜风里。

很快他离开广场,走进公园。他跟着的人钻进了小树林里,他在树丛中瞥见那人黑色斗篷飘起的衣角,便跟了上去。

临近午夜时有石子敲上他的窗玻璃,那就是那个人出现的时刻。他自始至终明白,一旦自己来到王都,一定会有人前来“迎接”,他正是为此而一直等到了午夜。在他走出旅店大门后,穿黑色天鹅绒斗篷的人就站在街对面,一张脸被斗篷帽子完全遮盖了。

冬日的夜里,公园树丛中连一只啼鸣的鸟也没有。绕过一群灌木,他的面前出现一条小道,小道上立着一盏不那么亮的路灯和一把长椅。

穿斗篷的人坐在长椅上。

他屏息,但未有一刻停下脚步,径直走到了那人面前,在两步以外站定了。黄色的路灯光落在那人身上,天鹅绒料子柔软地覆盖住娇小柔美的躯体。

来人是一名女性。

“晚上好。”他朝面前的女人沉声道。

斗篷帽内传来一声轻笑,笑声亲切而柔和。“晚上好,”她一面说着,一面摘下了帽子,露出一头银白的长发,上面却点缀着几缕红色,“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Shoto?”

这称呼使他微微皱了眉。“请问您是……?”

“别对家人用敬称啊。”女子笑道,语调里的温柔令他感到熟悉却又陌生,“我叫Fuyumi,Fuyumi Todoroki。血统和家谱上来看,恐怕是长你三百多岁的姐姐。当然,母亲并不是同一位……但我同你的母亲也不是毫无关系。你大概已经发现了吧?”

确实。当那头同母亲如出一辙的银白发色出现在月光下时,有一瞬间他几乎忘记了呼吸。他不知道除母亲与他以外,世间竟还有人有这样的发色。他的那半边白发此刻仍好好地藏在假发下面。

“是什么关系?”他问道。

Fuyumi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伸手拍了拍身旁,示意他坐下。那只手同她的脸色一样极度苍白,是连一丝血色也没有的、尸体的苍白,他想它摸上去一定同月光一样冰冷。没有拒绝的理由,他踌躇了两秒后还是乖乖坐下来,而紧跟着那只苍白的手便抚上他的脸颊。

“天啊!Shoto,”Fuyumi垂下眼角,从胸腔里发出一声感叹,“……你是有温度的。”

她的声音里充满欣喜,却又带了几分难以辨明的感慨,一时间让他以为她下一刻可能就要哭了。这样充满感情的声音一时间使他有些无措,而当他看向那双眼睛时——那明明是像他那混账父亲一样的、绿色的眼睛——他竟恍惚间以为看见了自己早已失去的母亲。

在他一言不发时,那只冰冷的手又垂了下去,覆上他的心口。

“也是有心跳的。”Fuyumi又说,“我好像直到现在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不惜一切代价把你造出来……”

那个突然跳出来的名词毁了他舒缓下去的心情,他本能地拍开了Fuyumi的手。

这个动作一度使气氛变得有些僵硬,但很快他的姐姐摇了摇头,脸上又恢复了柔和的神情。“对不起,”她小心翼翼地轻声说,“对父亲你恐怕很憎恨吧。”

他没有回答,但眼里的答案是很清楚的。

“我与你的母亲也算是有些血缘关系,是同一族的人。不过在族谱上应该已经隔得很远了,毕竟我也比她年长几百年啊。”

闻言他皱了眉:“同族?”

“你母亲可不是普通人。”Fuyumi朝他笑笑,“因为家族遗传的白发,所以总是被当成魔女。不过实际上,就是魔女呀。”

“……魔女?”他从未听说过这些,在他的印象里,母亲自始至终就同普通人类毫无区别,“女巫吗?”

“女巫和魔女是不一样的,但确实相近。硬要说区别的话,大概是懂得咒语的普通人类,和生来就不需要咒语也能施法的另一种人类……对魔女来说,施法就像本能那样。”

他又沉默了,这一切都远超他的认知范围。他原本知道世界上存在吸血鬼,存在狼族,或许有巫师,但对所谓魔女他则一无所知,更不要说想象母亲就是其中一员。突然间他觉得自己好像能理解Midoriya得知他是吸血鬼时的心情了,而这样的想法令他心痛。

“不过,你母亲死后,家族里本来也就不剩什么人了。除了我和你的兄长——名叫Natsuo——还算是半个以外,已经很久没听说过还有其他人存在了,而我们两个得以存活至今只是因为我们是吸血鬼。噢,不过这样说来,你也算是半个。”

 “我不明白,”他说,“我与母亲一同生活了十五年,我从来没发现她同常人有什么不一样。”

Fuyumi似乎很理解他的情况。“说是魔女,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实际上还比不上女巫吧。”她解释道,“也就是生来就会使东西结冰而已。”

“结冰?”

“就像父亲会用火那样。Shoto,也会用火的吧?”

“会。可是冰——”

“按道理来说,应该也会的。”Fuyumi打断了他,“不过你的母亲没在你面前用过,也没指导过你的话,不清楚可能也是正常的。她似乎希望你能更像个普通人……”

他沉吟了一会儿。

“我一直疑惑,”良久之后他又低声说道,“人类能产下吸血鬼的子嗣,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与母亲的身份有关?”

“或许。但实际上我也不清楚,我也只有一半血统啊。倘若是魔女的话,说不定能有办法做到……我的母亲,也是血统纯正的魔女。不过那是父亲还是人类时候的事情了……”

话音落后,他们两人都沉默了一阵,同时又就着月光打量彼此。Fuyumi与他究竟算不算是容貌相近,对此他一点头绪也没有。他知道自己在奥尔斯特有名义上的“亲人”,因为被冠以Todoroki姓氏的吸血鬼几百年前就定居于此,是与人类王族订下秘密合约的家族之一。但同时他也知道,半人的自己九成不会被其他人视为家族成员,而他的父亲早在十几年前就抛弃了他们母子二人,在十几年后的今天也想必不会将他作为儿子来接纳。

然而现在看来,事实似乎与他预想的大相径庭。Fuyumi表现出的亲切使他深感意外,尽管他心知吸血鬼向来狡猾,但从她的那双眼里,他却只看到像母亲当年神智尚且清楚时的、温暖柔和的神情。那样的神情也令他想起Midoriya。这几乎要给他以“被爱着”的错觉,但他清楚自己不能掉以轻心。

这个时候Fuyumi又开口了:“……蒙德发生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

“‘我们’指谁?”他立刻警惕地反问道,“听说了什么?”

“奥尔斯特所有的吸血鬼。”她说着,搁在裙子上的双手绞在了一起,“几乎所有的。先是蒙德出现了狼人,后来据我们的‘眼睛’说,那看上去不像是普通狼人,他从未见过无法隐藏狼族特征的狼人。接着,处刑前夜出现了蝙蝠与大火,于是父亲知道那是你。”

他沉默不语,没有否认。

Fuyumi见他不开口,便小心地接着说了下去:“之后,奇怪的狼人逃跑了,再也没找到踪迹。消息传回来,他们便很快推断说,那恐怕不是血统纯正的狼族。只是,由人转化而来的狼族在过去一百年间已经再未听闻过了,大家也从不知蒙德竟然还存在能化作蝙蝠的上位吸血鬼。”

“那也就是说,”这时他终于出声应道,“事情不小。”

“……恐怕是的。Shoto你大概对这边的情况不怎么了解,但血族与狼族能够维持近一世纪的和平,是因为势均力敌的同时种族数量都少得可怜——血族不屑于扩大族群,而狼族子嗣的存活率向来极低,一旦起了争执,最后只可能是人类坐收渔利。你们的这件事情或许对总体局面没有太大影响,但也是往水潭里投了块不小的石头——一旦狼族有意通过将更多的人类转化为族人,平衡就可能被打破。”

“所以,”他总结道,“结论就是,狼族有极大可能会费心思去找到那个半人半狼的转化者,通过他来弄清如何成功地将人变为狼,而这是吸血鬼不愿意看见的。”

“没错。”Fuyumi神色凝重,“而且,恕我直言……Shoto,你也是他们不愿意看见的。”

“因为我是有死的?”

他的姐姐摇了摇头:“因为你是能见阳光的。只有阳光是血族在这世上永远也得不到的东西。”

这对他而言已经不是什么新消息了,他的心此刻正因为另一件事而愈渐焦灼。这份焦灼或许体现在他紧皱的眉与突然迸现怒意的双眼中,这些叫Fuyumi露出了担忧而惊惧的神情:

“Shoto?……”

真是愚蠢!他在心中愤然想到:他竟然任那个人去了洛图斯!

“Shoto,”她似乎从他的神情中读出了什么,声音开始微微发颤,“……那个半人狼呢?你一直同他一起吗?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深吸了一口气,生硬地回答:“事情很复杂,他眼下在洛图斯。”

“洛图斯?!”Fuyumi在那一瞬间提高了音量,“你怎么让他去那里?你难道不清楚,洛图斯相当于狼族的首都?”

他清楚,他怎么可能不清楚?他也心知,一旦到了洛图斯,Bakugou很快便会被狼族的人发现,但这其实也不过早晚的事情,那家伙总有一天要面对狼族的人。他当时并不以为这会导致什么灾难性的后果,Bakugou现在已经能够隐藏自己的特征,只不过是可能永远无法完全变成狼,这对狼族实际上构不成一丝威胁。那个时候他尚未听说过狼族后代的存活率其实很低,他以为他们根本无须担心延续种族的问题。他压根没有想到那方面去。

怎么办?事已至此,他不可能立刻再亲自前往洛图斯,那只会打草惊蛇,无异于火上浇油。而至于Bakugou,对那家伙究竟是否真的会来奥尔斯特找自己,他其实从来不是真的有把握。他们间从无约定,而隔空传话能做到的也仅仅只是交流而已,只要那家伙愿意,完全可以就此与他一刀两断。

……一刀两断。

突然间他猛地想,他又何必呢?他和那个脾气暴躁、从来吐不出一句好话的金发小子之间到底又有什么关系?Midoriya的死,难道那个半狼人不该负大半责任吗?而Midoriya从未真正要求他照看那小子,Midoriya没有提这要求。既然如此,一刀两断又如何呢?

“Shoto!”这个时候Fuyumi又叫他,语气急切,她可能已经叫了他很多声了。

他肩头一阵轻颤,这才大梦初醒般的看向自己的姐姐。

“你喝过他的血吗?”

“……是的。”

“那么,”她的神情渐渐变为了不解,“你没有使他成为你的从者吗?”

那一瞬他睁大了眼睛。

从者,就像是Alissa那样,只要吸干血就能做到。虽然非人类的狼族即便被喝干也不会成为吸血鬼,但却能够有与“主人”同样长的寿命——换句话说,主人的生死便决定了从者的生死,反过来却不然。一旦契约缔结——通过吸血——这条纽带就再也无法轻易剪断。

“没有,”他勉强道,“……我怎么能?”

Fuyumi睁着一对惶惶的绿眼,就那么安静地盯着他看,在月光下它们几乎像宝石那样莹莹发亮。他目睹了她眼中神情又困惑渐渐转为了然,又从了然转为忧虑的无可奈何。

“那个半狼,”终于她轻声试探着问道,“对你很重要?”

而他几乎立即否定了:“不!”

但Fuyumi的脸上却写着不相信,他看得一清二楚。

这是没有道理的,他想。他并不需要从者,这才是理由,同时也是唯一的理由。如果Bakugou真的被狼族发现,那对他也没有什么影响,他压根不在意吸血鬼的利益,他不把自己视为他们的一员。他甚至可以把自己变成人……是啊,就像他计划让Bakugou变回人类那样,他甚至可能让自己也成为人类,完全的人类,就像他母亲希望的那样,就像他一直以来希望的那样……

可是。

“……可是姐姐,”好一会儿后他总算说道,“除他以外,我不会再找到第二个这样的人了。”

一半一半,既不属于这边,也不属于那边。像钟摆似的,总是被从这一头抛向那一头,又从那一头被扔回这一头。永远找不到归属感,永远不会被真正接纳。永远是异乡人,永远是他者,永远独自一人,茕茕孑立。

那漆黑的、覆满尸骨的、夹缝中的深渊,挣扎于其中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

Fuyumi又看了他一会儿,最终沉沉地叹了口气。“你是为他而来的。”她不无悲哀地吐出这个结论,语气确凿得不容反驳。紧跟着她又问:“……你想要什么?”

他微微张了嘴。今晚的会面完全是为了回答这一个问题,他已经等了太久了;然而同时,他又莫名地感到心脏被提到了嗓子眼。

“……万灵药。”

他的声音几近沙哑:

“吸血鬼的万灵药。我要让他重新成为人类。”




tbc。

万灵药终于出现了xxx

不知道感情线有没有走一点呢

其实上更咔明明也有在担心考拉了,委屈(你委屈毛

评论 ( 3 )
热度 ( 272 )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路拿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