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拿

Living behind the moon.
一般不怎么回复评论……对不起。但是都会认真看。

MHA·爆轰/【Stranding】上

cp21本子的内容。本来这篇是不打算公开的,但后来想了想,坑都这么冷了,有粮还是别藏着掖着了……………………销量就随缘吧冷坑还在乎什么销量

仍然是你们的周更选手粗粗(是的圈里昵称其实是粗粗)……学业太忙,人太废,实在提不上来更新频率,求温柔对待(安定躺尸)

一个狗血的梗,一个被青春撞腰的故事(呃。两更完。

BGM:歌单戳我



【Stranding】


这是爆豪胜己众多秘密的其中之一。

这些秘密几乎都微不足道,之所以成为秘密不是因为它必须被掩埋,而只是因为他就是没说——没有机会,没有必要,没那个心情。就好像他绝不会对任何人说猫狗之类的小动物有时也挺可爱的,只要别靠他太近;甜食没那么糟糕,下厨其实挺有意思;废久虽然仍然是个烦死人的白痴,但没以前那么招人厌了,诸如此类。

他也不会说,在他眼里周围的人常常只是人形立牌,尤其是刚进入一个新环境的时候。人形立牌,就好像被摆放在商店橱窗里的那样:空白,扁平,轻薄,毫无分量,仅仅具有人的轮廓而已。这话说出去或许伤人——不过他什么时候在意过呢——却是极好理解的,因为物理上在周围的人,精神上属于另外一个世界也说不定,空白的人形立牌不过对方在这个世界投下的剪影。

倒不是在谈哲学。爆豪胜己的思路很简单,他所不熟悉的、无法理解的、于他而言不重要的人就是人形立牌,它们或许在他身周活动,但看上去从不会有什么变化。由于这么些年来他那自己也知道的暴脾气与傲气,照理他身边大多都该是立牌;但是否该说雄英果然就是不一样呢,有那么几个人形立牌哪怕一直被臭骂也非要挤过来,还赖在他身边不走,于是立牌膨胀了,抛却了扁平的形体,褪去空白的外表,渐渐地被填充成为了有血有肉、有色彩有温度的真正的人——成为了“朋友”。

一个立牌究竟要具备什么样的要素后才能又成为人,这点其实他之前没怎么考虑过。从小他就那么引人注目,立牌们总是纷纷围过来,或许其中让他格外不爽或者令他欣赏的就能摆脱立牌的身份,前者如绿谷出久,后者如切岛锐儿郎。

于是他的世界便成了这么个样子:以他自己为中心,最内圈的家伙们往往是鲜活生动的,甚至叽叽喳喳格外吵闹;而越往外走,人形立牌就越多,超出一定范围后,便是那白色的立牌的海洋了,单调而沉寂——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对此他习以为常,并感到理所当然。

真正使爆豪胜己开始思考起立牌这回事的,是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人,在一个他意想不到的时刻,突然从内剥开了立牌苍白的表面,就像破茧那样从中走了出来。然而这个从立牌中走出的人却一反往常,并没有围在他身边,甚至从来不在他身边,而是径自站在白色的海洋里,突兀而又遥远。

——从那一天起,爆豪胜己时而满腹不快又五味杂陈地看向轰焦冻,就像已然停靠港口的船只遥望远方海上的灯塔。


这样的事情原本是不应该发生的,那之后他时常会这么想。轰焦冻虽然从一开始于他而言就是强劲的对手,但也仅仅只是个强劲的对手而已了。就像体育祭那会儿他当着对方面说的,他对这个人没有其他任何兴趣,不在乎他家庭童年怎样或者有什么心理包袱,他不过将对方强大的实力视为了一种挑战、一块试金石。而至于试金石最后竟自行粉碎,真正的胜负被长久地搁置,对此他的愤怒自然不言而喻。

那之后他和轰的交集算不上多,也谈不上少。轰焦冻也不会主动围去别人身边,与爆豪不同的是,似乎除了废久以外也没有谁主动以至坚持要靠近他。总而言之,轰焦冻是个怪人,刚入学时脾气一样很臭,虽然后来性格上好转了点,但仍然算不上好相处的类型——从某种角度上讲,也许比爆豪胜己还要更难相处,这点是后者的亲身体会。

对爆豪而言,轰身上最不能忍受的一点即你永远不知道这家伙的脑子究竟是怎么运转的,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轰焦冻的思维是如此奇怪,不该说的话总被毫无顾忌甚至十分天真地说出口,被回击后又条件反射然而没什么诚意地道歉,读空气的能力仿佛为零。明明战斗时机警又敏锐,日常生活里却总如同大脑死机,简直无法理喻。

因此爆豪总觉得,自己宁愿和家伙结结实实干一架,也不愿和他同乘一辆电车去补习而受上半小时的折磨。就算是在毕业成为职业英雄后,他也只可能同这家伙在工作中共事,而绝不会在生活里有什么交往。

因此当轰焦冻在他的世界里从立牌中走出时,他难以置信,并竭力琢磨究竟是什么造成了这点。可经过百般思索,原因却似乎又只能归结于一个表情。

不过一个微不足道的表情。

那是前不久才发生的事情。一个可以回家过的周末,晚上他打完游戏,从房间里出来打算去喝点水,经过客厅时才发现电视里正播着他一年级体育祭决赛的录像。他的父母总喜欢把这段拿出来看,或许是为自己儿子骄傲,却总因此搞得儿子暴跳如雷、怒火中烧。无论他告诉臭老太婆多少遍这场比赛毫无意义、他不想再看到这段令人恼火的录像也无济于事,得到的回应只能是狠狠敲在头上的几个爆栗。

因而他响亮地咋舌,只得厌恶地偏过头走向餐桌。这段录像其实赛后他自己也看过好几遍,目的在于反思战斗技巧并同时观察对手,因为他们之后势必还会重新站在擂台两边,他爆豪胜己一定会促成这样的对决。可当他把玻璃杯放在餐桌上,另一只手伸出去取水壶时,他又听见了录像里自己高喊着新的招数——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轰焦冻左手的火焰消散了,比赛结束——怒意顿时在心中积压,他却又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屏幕。

像是被浇了一大盆水,烈火熄灭了,轰焦冻低下头去,残留的火苗飘零在身周。从这个角度他只能看见那只黑色的眼睛,此刻那眼睑低垂,眼眸也跟着火一同熄灭,变得漆黑无物——一切都成为空白,所有爆豪曾见过的傲慢、戾气与阴沉,都在那只眼里销声匿迹、荡然无存了。

爆豪胜己愣在原地,水壶举在半空中。一瞬的恍惚间他以为自己听见什么,不是来自画面中的录音,而是来自那只低垂的眼睛;疲惫与怀疑堆积其中,最终只化为无声的叹息。于是举起的手放下了,火焰变得无影无踪,录像中的他从半空朝此时已基本弃赛的轰砸去,而后烟尘四起。

那表情前前后后持续了可能一秒;但就是那一秒、那被软弱与困惑与放弃填满的一秒,它所造成的后果使他耿耿于怀到了现在,然而直到此刻却第一次被他真正注意。

举着的水壶被重重地放回了桌面上,老太婆回过头来问他在干什么,他骂骂咧咧地回了房间,速度快到像在躲避什么,玻璃杯还留在餐桌上。关上房门的那一刻,他模糊地感觉到了有什么在微妙地变化:他在无意间窥见了对手的一个弱点,或许是许多其他人都不知晓的弱点;他不再是隔着一堵墙一条走道偶然听见它,而是见它切实地、流血地、活生生地并且柔软地成现在眼前。这份柔软致使“轰焦冻”这一实力与傲慢的象征分崩离析,立牌那苍白的外皮因此剥落,露出了隐匿其中的一具骨架,而后血肉、色彩、温度、情感被一一地填了上去……

在爆豪胜己的世界里,轰焦冻第一次真正地出现了:从死寂到鲜活,从苍白到鲜艳,从冰冷到温暖,从干瘪到柔软。一个立牌的支离破碎意味着一次触动,然而这一次他却感到莫名其妙,因为这份触动的原因那么匪夷所思——软弱,这算什么?难道他欣赏的向来不是强者,不是一种令人赞叹的、坚毅的品质,不是构成英雄一部分的品质?轰焦冻的优秀与强大从未真正触动过他,它们只是标签;可为什么,软弱这样的缺点,在他眼里却能将这个立牌塑造成真正的人?

他不是为了对手的缺点而幸灾乐祸,这点显而易见;他也不因此同情轰焦冻,他从来不同情他。可如此一来,对这份触动他连自己也解释不清了;问题的答案沉没于迷雾,真正涌起的不过一种感觉,像是被软化的固体。

然而在那之后他对轰也仍然没表现出多大兴趣,仅仅是在同对方相处时表现得宽容了些。他任凭时间就那么流逝,而在这期间,他们从未变得更加亲密,也不曾更加疏远。

——就像两条平行线,有时他想。或许互相注视,但绝不相交。


鞋柜还没完全打开,爆豪一眼就看见了那封能叫他心烦一整天的东西,正伺在他的室内鞋上。这当然不是爆豪胜己第一次收到情书这种玩意儿,通常他的做法是先把它在鞋柜里搁置一整天,等烦躁的情绪平静了点,放学再来收走,然后用一个晚饭的时间琢磨这一个又该怎么对付。

因此这一回他也打算这么干。他无视掉平整的素色信封,取出鞋就要一把甩上柜门,谁知身旁的切岛锐儿郎好死不死在这时硬生生凑过脸来,往鞋柜里看了一眼后当即爆发出笑声,双手扳上柜门便要与爆豪进行力气的对决。

“笑个屁,撒手!”爆豪感到自己的一天从头被毁了,“再不撒手小心你的手指!”

“哎呀爆豪,这个不立刻拿出来不好的,再怎么,也是人家一片心意……”切岛试图劝说他,讲到一半自己却笑得更厉害。眼看爆豪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切岛一个眼疾手快,飞速把信从即将关上的鞋柜中解救了出来。他用两根手指夹着它,洋洋得意地在爆豪面前晃了晃:“羡慕啊,受欢迎不是件好事嘛……”

而等他的目光触到信封上的字迹时,却突然怔住了。紧跟着爆豪朝他照脸就是一拳,切岛硬化得还算及时,但信已被爆豪一把夺去,眼看就要在手里捏成一团。

“诶爆豪等一下!”还没来得及解除硬化的切岛顶着一张石块脸急忙喊道,“那个好像不是给你的!”

“……啊?”

金发少年那一瞬间也愣了下,随后收回拳头,举起信封看了眼。切岛说的没错,那上面用清秀小巧的字迹写着的收件人姓名并不是他的,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三个字:轰焦冻。

两秒的沉默后,未来的爆杀王终于彻底发怒了。“这他妈搞什么!”他不知是冲着切岛还是冲着手里的信封吼道,“偷偷往别人的鞋柜里塞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就算了结果连鞋柜号也不问清楚吗?!”

“爆豪,爆豪爆豪爆豪,”切岛紧张地盯着朋友捏着信封的手,生怕这家伙一个激动就把人家姑娘的情书撕个粉碎,“冷静点冷静点,你不然先把它给我吧,你别拿着了。”

“哈?!给你这狗屎头干嘛?!”

“我怕你撕烂了那还怎么给轰啊!”

爆豪瞪了他一眼,但好像又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有道理,便只“嘁”了一声,然后一脸厌恶地把手中的信封递给切岛:“那你拿去给半边混蛋吧。”

切岛愣了下,看看爆豪又看看那信封,最后却摇起了头:“不,放在你鞋柜里的,还是你去转交吧。”

“凭什么老子要去做这种无聊的事情啊!让你转交下能要你命还是怎么?!”

“不是,这个,”切岛吞吞吐吐地说,“虽然只是转交,怎么想也有点尴尬吧。再说我和轰也不怎么熟——”

“我和阴阳脸难道就熟吗?!那就拿去给废久或者眼镜!”

“不是爆豪,你看,这个,这个本来呢就是放在你鞋柜里的,你给我我给绿谷,你让人绿谷怎么去说啊,哦轰你有一封情书不知怎么放在爆豪鞋柜里了兜了两圈到我这儿了现在我转交给你?不奇怪吗?不奇怪吗?”

爆豪额头上的青筋都要凸出来了:“你这家伙怎么也婆婆妈妈的!”

“婆婆妈妈的是你才对吧!你直接拿给轰不就好了吗,又不是你写的!”

爆豪闻言一时气结,也找不到别的什么理由来反驳,因为切岛说得对,这确实是件很简单的事,但不知怎的,一想到要把这玩意儿递给轰焦冻他就浑身难受。他恨恨地看了眼信封,顺手又要塞进鞋柜里——那就按往日的做法,等放学平静点了再说——却没想到被切岛立刻拦下。

“我知道了啊!先上课,晚点再给他!”爆豪转过头去冲切岛吼道。

“不行的,万一人家上面写的是什么今天中午在天台见怎么办!”

爆豪听后瞪了切岛一会儿,最终只得骂骂咧咧地把信好好地收进书包。切岛见他被说服才终于松了口气,往教室走的路上又很善解人意地承诺道:“放心啦爆豪,这件事我不会和其他人讲——”

“啊?!这有什么见不得人,又不是我写给那家伙的!”

“是是……那讲也没关系了?”

“宰了你啊!”

切岛有些茫然地盯了他一眼,随即却又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笑嘻嘻地用手肘戳了戳身旁的人:“在自己鞋柜里发现给别人的情书是挺微妙的。我在一本书里读到过,你这就叫被青春撞了一下腰……”

“恶心死了,闭嘴!”


爆豪揣着这封来历不明又同他没有屁关系的情书,就像是揣着一个定时炸弹。随身携带别人的情书太奇怪了,可他又实在不敢把它就那么放在抽屉或者包里,因为那信封上没有写信者的姓名,很容易造成误会,尽管光看字迹怎么也该是出自女孩子之手。要交给轰也麻烦得要死,决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若是被上鸣濑吕和峰田这三个中的一个看见,他这一整个月就别想舒坦了。

就这么,他心不在焉地一直挨到了上午第三节课,才好歹找到一个和轰单独去教室办公室拿资料的机会。走出教室的瞬间他甚至感到如释重负,又同时在心里为自己这麻烦的心思暗暗生气。半边混蛋走在他半步之前,什么也没察觉到,心绪同木头一样平静。爆豪甚至觉得这家伙可能日常生活里一天有起码一半以上在,说不好听一点,瞎发呆,所以笔试成绩才不那么好看。

教室办公室里没有人。他看准了时机,在轰在书桌前停下来的时候,突然叫了声:“喂。”

他眼前的人于是转过头来看他,却仍然一言不发,似乎在等他自己接着说下去。

爆豪强忍不爽,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了平平整整的信封,然后递给轰:“……今天早上在我的鞋柜里发现的,应该是给你这家伙的东西。”

轰眨了眨异色的眼睛,接过信封垂眼看了看,再抬起头来时仍旧一副一知半解的样子。

“天知道它为什么会在我的鞋柜里!”爆豪没忍住又怒气冲冲地添了一句。

轰闻言后,视线又落回到了信封上,沉吟了一会儿,然后道:“哦。我还奇怪你怎么会主动出来拿资料,是专门要给我这个吗?”

话音未落,爆豪便觉得自己又在一瞬间听到了自己怒火满格的警报声。总是这样,总是这样,天杀的半边混蛋永远不会读空气,常常一句话就能让他在一秒里耗掉整天的忍耐力;最可恨的是这人对此还从无自觉,说话总是一副很他妈理直气壮的样子。

因而他没有直接回应,几步走到桌旁,抱起一摞册子便转身要往门口走:“慢吞吞的干什么,快点拿了东西回去了!”

“抱歉。”

轰慌忙抱起剩下的一摞,跟着爆豪出了办公室:

“谢了啊,爆豪。”

“啰嗦!”


这事本该就此了结,至少爆豪胜己自己这样认为。从头到尾都没有出任何差错,除了切岛外没人知道他曾拿到过一封给轰的情书,而切岛向来是值得信任的。看来事实就该如此,没有交集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交集,不管是练习中多少次分为一组、一起去补了多久的习,或者是被那狗屁青春撞了多少次腰。

——然而事情却远没有这么简单。至少当爆豪放学后最后一个从训练场地回到教室里拿书本,却在本该是空无一人的教室里看见了轰的时候,他便绝望地意识到了这点。下午的练习全班被分为两组,轰所在的A组照理比他们B组要早结束很久,这只能说明这家伙是专门等在这里了。

“哦,”果然他刚一进门,轰便立刻朝门口看来,然后招呼道,“好慢啊,爆豪。”

这家伙说得就好像自己和他约好见面却迟到了似的。年轻气盛的爆豪少年感到自己变得越来越难以控制脾气,他风风火火地走到自己的课桌前,弯下腰把晚上自习要用的课本抽出来,接着把它们“啪”地全部拍在桌上。

“干嘛?!”这时他终于看向轰,盛气凌人地问道,“没事就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着他,不紧不慢地说:“有事。我有事想和你商量。”

“哈?”

爆豪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今天早上那封信,写信的是个普通科的,”轰解释道,挺认真地望着他,“写得特别认真,整整十几页。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金发少年闻言停下了手中收拾书包的动作,莫名其妙地盯了轰几眼,才说:“干我屁事,你去问废久。”

“绿谷不知道这件事。饭田也不知道。”

“那也跟老子没关系!再说你难道是第一次收那玩意儿吗?”

“不是。”

“那不就得了!以前怎么回应这次就怎么回应,别来烦我。”

“但这次不太一样,”轰说,“对方还在信里约我周五见面,也就是后天。”

爆豪觉得自己越来越听不懂了,普通情书难道不挺多都是这样的吗?

“——哈?那你这家伙以前收到的都是什么?”

“我没收到过如此长篇幅的……但说实话,本来也就没收到过几次这种东西,”这时轰又开口了,“所以不知道怎么办。听说爆豪你实际上好像还挺受欢迎——”

爆豪一下子又被这措辞气得怒火攻心,问:“你他妈什么意思?!”

轰抬眼看向他,神情有些茫然,一副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生气的样子。“就是你很受欢迎的意思,所以应该会比我有经验。”他说。

爆豪对此只嗤之以鼻。雄英英雄科的轰焦冻没什么被告白的经验,说出去大概都不会有人相信,毕竟这可是一个连男生都会以“帅哥你靠太近”来与之保持距离的人,情人节那小山似的几袋子巧克力难道会全是义理?开什么玩笑。

然而事实上,爆豪想起自己似乎真的很少听见轰这方面的事情被拿来当作谈资。有上鸣和峰田那两个家伙,班上谁被哪个年级什么科几班的女孩子告白几乎都成不了秘密,甚至废久那傻小子都做过一两次话题人物,事情还一度闹得轰轰烈烈,好像扯到了别的什么人身上,但细节他没打听,也不感兴趣。他自己自然是没人敢过多议论,而轰也一样。一开始他以为是因为白痴脸毕竟和轰不太熟,不敢那么肆无忌惮;现在想来,难道也可能是轰真的不像众人以为的那么受欢迎?

他本来都已经背着包走到门口了,但还是又回过头来望向那颗红白脑袋,然后不屑道:“这问题不是很简单吗?接受还是拒绝?”

“当然是拒绝。”轰说。

爆豪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也可能是别的人也看你这目中无人的家伙不爽,要他妈揍你一顿。”

“那倒还好办了。”

“操。”

他没忍住,终于骂了一句,而在看到轰露出“确实是这样啊”的不解神情后,他简直想把手里的半斤书全部砸向那张脸。

“虽然是要拒绝,”轰这时又说了,“但不知道怎么拒绝才好。”

“你干脆别去不就好了吗!”眼看教室里挂钟的时针已经要指向六点,再想到自己已经被耽误的时间,爆豪几乎要暴跳如雷了。

“不行,”然而这次轰回答得斩钉截铁,“不能这样对待人的感情。”

爆豪闻言后不由地一怔,这才定睛看向轰的脸庞。窗外黄昏的晚光洒进教室来,在后者那微蹙的眉宇与半垂的眼睑上投下一片浅色的阴影,黑的与绿的眼睛变得黯淡了,平直的嘴角有些下耷,显出厌恶的弧度来。

看那神色,像是想到了什么令人不快的事情。爆豪对此能猜个七八分,顿时在心中暗骂“麻烦死了”,又不耐烦地看了眼挂钟,终于忍无可忍地让步道:

“……晚上可以来找我,但只给你十五分钟,听见吗,十五分钟!妈的,我可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这种事上。”

说完这句话后他几乎立刻扭头就走,狗屎头可能还在等他一起去吃晚饭。然而就算他转身已经如此之快,他还是看见了那一瞬轰脸上突然明亮起来的表情。

什么啊。他想,这不就跟个小屁孩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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